“聚魂壶真的可以让人的躯体重塑，灵魂重新注入吗？”孙长清轻声地重复姜子涯的问题，

    她早就料到姜子涯会那样问，毕竟百里慕蝶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七彩鹦鹉来回踱步，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完成不了。”

    姜子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猛击了一下，身体不为人察觉地微颤。他苦笑了一下，无奈问到，“为什么？”

    “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明明知道自己问的问题的答案，但却非要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才觉得正确。”

    “是因为聚魂壶吗？”

    “可以这样说，但也可以说不是这样。”#_#77713470

    “什么意思？”

    “逆天改命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死去的人再度复活，这是天理不可容的。由那个肮脏女人的头颅制成的聚魂壶，充满了秽乱、欲望、自私和戾气，怎么可能让人复活？更何况，聚魂壶本身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禁品。姜子涯，包括你手中的那只聚魂壶也是同样。我的肢体已经破碎，想要再度恢复如初，那是痴人说梦。熊益那个傻瓜一直相信着他最不该相信的事情，真是太傻了。”

    姜子涯当然知道孙长清口中的肮脏女人指的正是马璎珞，他觉得有些唏嘘，因为当他最初遇到马璎珞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天真浪漫，骄傲任性的小女生。事实变迁，不过短短时日，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更何况熊益经历了那般的变故和长时间的自我封闭、阴郁禁锢。

    “你确定我能杀得了他？”

    “能。只要相信就能，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然就没有希望了。当你杀死熊益之后，我就会魂飞魄散。不过这样也好，能够跟随着这个男人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对我和他来说，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彼此不会在孤寂。”#7.7713470

    姜子涯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鬼爪亮了亮，转身朝石门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那就这样吧。”

    “你不想知道百里慕蝶的情况？”孙长清的这句话让姜子涯顿然停住。他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他怎么可能不想知道。现在的他选择做出这样的一些事情，不正是为了百里慕蝶？当他听孙长青说聚魂壶本身就是一个禁品，是不应该存在的逆天之物，更是为已经因为聚魂壶而苏醒的百里慕蝶担心。

    只是，有时候越担心的事情，越问不出口。他没有回头，背对着孙长清，问道，“蝶儿她，还是会死，是吗？”

    孙长清说，“她因为聚魂壶而复活，但正如我刚刚所说，且不说马璎珞头颅制作而成的聚魂壶是多不完整，即便是你手中的那只聚魂壶也是不应该存在的禁物。因它而复活的生命都是不完整的，百里慕蝶丢失的情感和记忆两魄，并不是熊益故意为之，而是聚魂壶收走留用的代价。”

    “她不能再恢复了？”姜子涯痛心地回头问孙长清。

    孙长清摇头说，“姜子涯，路已经走出来就回不去了。百里慕蝶注定再无情感和记忆所言。但是，我送你一句话，即便记忆消失了，爱情还会留下。去杀了熊益，然后和百里慕蝶好好地过会普通人的生活。我想，这也是你想要选择的日子，是吗？”

    姜子涯为之动容，“孙长清，这原本也是你想要选择的日子，是吗？”

    孙长清借着七彩鹦鹉的身体，将双眼轻轻闭合，一滴泪光在眼角闪烁，“我想也是熊益想要选择的日子。熊益和我已经没有了机会。姜子涯，你就替我们好好地活下去吧。”

    姜子涯沉默片刻，没有再说什么，打开石门朝城堡的更深处大步走了去。

    石门随着姜子涯投射在七彩鹦鹉眼睛中的身影逐渐缩小而缓缓关闭，看着逐渐关闭的门缝，孙长清深长而忧郁地叹着气。借助着七彩鹦鹉的身体，在房间内低飞，绕着六芒星图阵和放置于中间的马璎珞的头颅悲鸣。

    姜子涯听到身后石门沉重地关闭，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朝着城堡更深处走进去。

    绕过好几个回廊，空空荡荡的城堡中回想着姜子涯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每踩一步踏出的响声，都震动在他的心里。血脉因之喷张，心跳因之加速。在经历了这么多，他终于要面对最后的战斗！

    想到此层，姜子涯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那是因为亢奋而带动肌肉微弱的痉挛。越往内走，他的双脚越发地稳重而扎实，每走的一步都能印出一个脚印！每走一步都代表着他要解决此事的决心！

    “轰！”

    道道雷电闪光透过城堡的玻璃窗照亮城堡内部。忽明忽暗的亮光将姜子涯的身影投射在墙面上，轰鸣的声音震颤他的耳膜。扭头望去，天空中阴云密布，雷电交加，整个空间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上气。

    自地平线处天边弥漫而来的黑雾已经开始往城堡聚拢，聚拢而来的速度有些出乎姜子涯的意料。放眼望去，城堡外面昏暗一片。整个空气都被染成了墨灰色，配上被烧焦的大地和枯树，让人错觉来到了世界的末日，失去所有色彩，只剩下黑。整片黑的末日！

    姜子涯知道他必须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