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材高挑，却显单薄。略为消瘦的脸看上去十分精致，虽然面无表情，却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穿着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篮球鞋，肩上背着一个帆布包，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他是来找工作的模样。

    宋茜走近了一些，眼神在李衡身上快速的扫过，会心一笑说道：“今天没戴帽子？”

    这个突入其来的问题让李衡不知所措，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哦...永哥说了，让我穿得正式一点。”

    李衡的话一出口，让宋茜着时一惊，睁着大大的眼睛，把他这一身打扮反复的看了几次，才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看花。

    赵秋成反而很平静，李衡这身着装虽然很休闲，但比起那天在网吧看到的那个混身散发着颓废气息的少年，不知好了多少。可能他真的对设计有兴趣，或者被周永用什么方法说服了。但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这次面试已经足够重视了

    “你对设计有兴趣？”赵秋成直接了当的问道。

    李衡似乎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听到别人的话后，总会隔上几秒钟才做出反应。

    “不知道...”他的回答更是直接，但很真诚。

    “那你还来？”宋茜惊异的表情一直持续，因为在她看来，这个李衡混身都充满惊奇。

    又过了三秒...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看看。”

    “看完以后呢？”赵秋成接着问。

    “如果还行，就留下来学，如不行......就走。”李衡的话冷静得像一个无俗无俗求的道士，惹得一旁的宋茜哭笑不得。

    赵秋成反而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于是换个思路继续问道：“如果还行，你能学到什么程度？”

    “只要是我感兴趣的，我就可以...”李衡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赵秋成故意打断。

    “你喜欢打游戏？”

    赵秋成跳跃性的问题让李衡很不适应，他又多想了几秒，才回道：“可以叫热爱。”

    “为什么这么热爱？”

    “游戏很诚实，不会说谎...”李衡停了两秒钟，继续说道：“只要你肯努力，游戏总会给你相应的反馈。”

    “成就感？”

    “可以这么说...”

    “那你觉得游戏对抗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组建默契的团队，制定周全的战术。”

    谈到游戏时李衡的双眼开始闪烁灵光。

    “知道我为什么去网吧招人吗？”赵秋成话锋一转，反问道。

    “不知道...这和设计有什么关系吗？”李衡不解的问道。

    “当然，游戏打得好的人具备几个特质，专注，学习能力强，感于挑战，有想法，有效率。而这些能力恰好是做好设计需要具备的。”赵秋成看似很认真，一旁没有说话的宋茜听了这话后却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惊讶，她点了点头以示配合。

    “像这么说好像还有点意思。”李衡的表情渐渐的变得柔和起来。

    “那你是决定留下来试试？”宋茜小心的问道。

    “能给我说说什么是设计吗？”李衡看了一眼宋茜，并没有回答，他侯乎对赵秋成更感兴趣。

    “设计，就是把想法实现的一个过程，是一种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更是一种顶级的思维方式。就好比你玩游戏，确定一个目标，制定一个计划，解决过程中的困难和问题，然后一步一步的实现。”

    前半段话是赵秋成对设计的理解，后半段是他刻意与游戏做了一个类比。包括前面所有关于游戏的问题都是有意为之，既然人不好招，又还受人之托。他就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引起李衡共情，从而激发他对设计热情，也不在乎这样的比喻是否恰当。

    “我什么时候能来上班？”李衡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明天就可以。”

    “好的，那我明天来。”

    “把这身着装换一下，早上8点半前必须到。”

    李衡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穿着，心想这已经是他最正式的着装了。

    “可以不用很正式，但一定要大方得体，如果没有，就去买一套新的。”赵秋成看出了他的心思，便直接指明。

    “哦，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

    等李衡走出大门，宋茜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马上走进赵秋成问道：“你这忽悠的不错啊。”

    “什么忽悠？”赵秋成不解。

    “你刚才把设计说得和玩游戏一样，不是忽悠是什么？”宋茜说得理直气壮。

    “这叫引导！不懂还瞎说。”

    “好吧，不过李衡性格看起来确实和设计师的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赵秋成看着宋茜，笑了笑说道：“我以前也很内向，你相信吗？”

    “昨天可是你说他不合适做设计师的。”宋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