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回去。”架在脖颈上的镰刀寒冷如冰。

    “我们没有选择……”汨汨的血流从老者额头上留下，他艰难地笑了笑，拉动了胸前的拉索。

    “死这么多人还不够吗？！”红发的女孩向着他怒吼，眼泪却无声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匕首尖从胸口刺出，鲜血染红了胸口的衣服……她扶着自己淌下，眼前的世界越来越灰暗，只剩下那对海蓝色的瞳孔……

    “我爱你……”

    海蓝色的瞳孔，那海蓝色的瞳孔……

    你爱我，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索菲亚！！”

    零咬牙切齿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失望，如同野兽舔舐见骨的伤口。

    随着念出那个名字，一直伴随着他的虚无感消失了。体表传来微微的寒冷，指尖有冰凉的感觉，沉重却能让人感受其存在的身体，涌入瞳孔的光……五感回归，世界重新向零张开了怀抱。

    零下意识抬起头观察四周，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天黑了，深夜？具体时间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一道小巷……宽度大约六米，混凝土墙壁，3点钟方向二十米米处有一个大垃圾箱，9点钟方向是巷口，外面是……柏油马路……没有听到引擎的声音，应该不是主干道……

    加入特工组织“奥林匹斯”的时候，他也和其他人一起接受了训练。训练里教官说过这个世界是冷漠的，你的喜悦你的悲伤都与这个世界无关。既然你的敌人不会因为你失去队友的悲伤而放下屠刀，那你要做的事情只有随时握紧手里的枪，随时准备战斗。

    所以教官用训练将冷静刻进了他们的本能里，这样即使队友被杀爱人死亡他们也不会动摇，冷静分析能让抓住最后一丝机会，活下去。

    现在零宁愿自己根本没有经历那些训练。他只希望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彻底将大脑清空，可他的身体还在忠实地重复过去的训练，将源源不断的信息送进大脑让他保持清醒。

    清醒意味着他记得一切，包括那些让他心如刀割的记忆。

    不过十几秒，他便已经彻底摸清楚了这个巷子。他知道哪里适合埋伏，哪里适合布置陷阱，哪里能够逃跑……可那又如何？他已经死了，他无法改变过去，也无法知道……索菲亚背叛他的理由。

    失去意识前的一切零记得清清楚楚：奥林匹斯的“五大神座”一起围猎他，却被他击杀二人重创了三人，还让他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索菲亚逃走了。谁能想到没走多远，索菲亚竟然在他背后捅了他一刀……

    他能接受一直公开宣称要把他追到手的雅典娜暗算他，他能接受整个奥林匹斯中最重视队友波塞冬抛弃他。但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背叛他的是索菲亚，那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几乎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等等。零忽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他……死了？

    两只手互相捏了捏，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虽然很柔软，但却能感受到从中透出的温度。这份触感是实实在在的，是属于人类的感觉。

    那他……没死？

    零再次看向周围，想找到他所熟悉的东西。可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巷，找不到丝毫打斗的痕迹。

    分明在刚才的战斗中波塞冬引爆了超过十公斤的4，这个当量足以将一栋楼彻底炸塌。可别说炸楼了，巷子两旁的的墙壁连块墙皮都没掉，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视线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巷口外的红色高塔。高塔虽然遥远但足够显眼，塔上缠满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像是一颗巨大的圣诞树。

    无疑，这里是东京，而且从东京塔的位置来看，这里就是他们战斗的地方，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那次围猎是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奥林匹斯根本没有找到他们，那场战斗也根本不存在。说不定他只是做了个梦，而索菲亚……正在家里等他！

    零闪电般跳了起来，向着巷子口窜去。他得赶紧回家，回家去确认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他只是在外面睡着了，而索菲亚已经做好了他喜欢的土豆烧牛肉，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回去……他不能让索菲亚等太久！

    哈哈哈肯定是梦！对！没错！肯定是梦！

    零感觉内心里有个小人在狂笑，他笑得那么张狂那么肆意，让零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了起来。

    因为太过高兴，奔跑的零没有注意到巷口一边传来的说话声，和巷口的人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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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太急躁了！”中村诚气得痛骂两个不成器的手下：“女人这种东西你急不得！看到你们俩那猴子一样激动的脸，女人早就跑干净了！”

    骂完他叹了口气，又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一开始不要急，重点是灌酒知道吗？灌酒！最好是伏特加，不愿意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