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喽罗哆嗦着后退，一不留神被躺在地上的另一个喽啰给绊倒了。摔了个屁股墩的他手脚并用地后退，脸色惨白。

    零向前迈上一步，并没有急着靠近那个喽啰。刚刚的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声势逼人轻而易举，实际上已经消耗了她大半的体力。心率直逼每分钟两百，呼吸急切粗重，双腿微微颤抖，全身的汗腺都在满负荷工作以降低核心区的温度。这具身体不属于天天在外摸爬滚打的她，更应该属于某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

    凭借着激素的大量分泌她完成了刚刚的超水平发挥，现在三个敌人中只剩下了威胁性最低的一个，绷紧的那根弦略微放松，疲倦便潮水般涌了上来。

    转身逃跑的话可能让那家伙重新鼓起勇气追上来，自己也有被抓住的可能，再打下去谁也不能保证结果，现在把对方吓退才是上策。

    她强忍大口吸气的冲动，将呼吸控制得纤细而绵长，好掩盖自己强弩之末的事实。从爬行的喽啰眼中她能看到越来越盛的恐惧……快了，快了，现在再上前一步，就足以让他崩溃逃跑……

    忽然，喽啰眼中的恐惧消失了，反而变成了某种欣喜。零心中一凛，转过身去，双手护在胸前。

    一道银光掠过，狭长的伤口出现在了零的左臂上，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沿着她的胳膊淌下，红色的血在素白的手臂上分外显眼。零急退靠墙捂着伤口，冷冷地看着拔出刀的混混头领。

    “臭婊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婊子就该乖乖被男人睡，你居然还敢反抗！我要让你好好知道我的厉害！”还有些晕乎的中村诚狞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匕首。

    他得意地看着这个不久以前才踢了他一脚的女孩，脸上满是怨恨和复仇的快意。现在这女孩不复刚才的勇猛了，她捂着手臂靠在墙壁上，脸上仍然一片冰寒，看不出任何表情。

    “还给我摆这张臭脸！”女孩冰寒的脸反而激起了中村的欲望，他向零走去，大喊道：“井口，给我摁住她！我们就在这里把她办了！我倒想知道她亲眼看着自己失身后还能不能做出这种表情！”

    “是，老大。”喜笑颜开的井口二话不说，向着零缓步靠近。

    他要小心一些……他可不想像渡边那样被个女孩揍趴下，那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看着从两边靠过来的两个小混混，零明白自己失误了，或许是因为那个首领的手臂挡下了一些力道，或许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或许是他做过一些简单的训练，总之那个男人并没有晕厥，更糟糕的是他还有武器。

    在她转身的几秒钟里那个男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了刀，改变了局面。

    应该没有伤到动脉，但静脉受伤同样是致命的……零感觉到手臂传来的剧痛，体力仿佛破罐子里的水一样不断流失，意识开始有些恍惚……

    见鬼……又是这种体力流失的感觉，像是被人一根根抽掉骨头……恍惚间，零感觉自己回到了之前死的时候。

    索菲亚从背后一刀刺穿了他的胸口，身体使不上力气，意识渐渐模糊……

    为什么……索菲亚！为什么！

    不行……她还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她要去见索菲亚！

    零忽然冲向了那个混混头子！

    流血会加速人的死亡，但暂时的剧痛反而会让肾上腺素超量分泌，短时间内压制住一切不适。疼痛之下零爆发出了更大的力量，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几分。她扑向中村，如同高空中的猎鹰俯冲，扑向地上的猎物。

    这种情况下这个女孩还能反抗？中村大惊，但并未太过慌张。劣迹斑斑的他对于女性能爆发出多少力量十分清楚，那些女人挣扎得再厉害最后都就范了……即使挨上这个女人两拳也没事！而他只要一下，就能彻底让这个婊子听话！

    零忽然猛甩手臂，如同打出一记凶狠的勾拳，可中村明明还和他有一段距离，根本不可能打中……中村忽然惨叫了起来！

    这不是什么法术。她按着伤口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止血，同样是在把还未凝固的鲜血抓在手里。靠近中村的同时她忽然挥手，洒出的鲜血飞进了中村双眼。

    除了近身械斗，她的飞刀在奥林匹斯同样数一数二！

    “眼睛！我的眼睛！”

    鲜血的刺激让中村惨叫起来，他用空着的手擦眼睛，同时另外一只手胡乱挥舞，希望逼退零。零迎着刀锋前冲，抓住他挥刀力竭的一瞬，扑向他的手！

    她的力量确实远远弱于男性，就像纤细的小指无法和粗壮大拇指比拼力量，那……五根手指对付一根手指呢？

    零抓住他的尾指猛地一掰。指骨折断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敲响了庆祝胜利的钟声，吃痛之下中村松开了匕首，零接管了它。

    从现在开始，她真正握住了胜利。

    数万年前人类能打败一切物种获得胜利，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这不是因为他们有比虎豹更锋利的爪牙，比熊更庞大的力量，比猎豹更灵敏的身法，而是因为他们会制作工具。燧石矛头能比爪牙更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