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咪。”

    “哎，我在。”

    “我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么？”

    如梦方醒的女孩认真地盯着洛白楼的脸看了一会，发现他除了脸色较差之外并没有沾到奇怪的东西，便傻乎乎地回答道。

    “指挥官，没有。”

    “那么是我讲的课太无聊？”

    回过神的Z23终于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什么，慌忙间站了起来。

    她却没注意到椅子也被自己连带着踢翻了。当椅子“咣当”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倒下时，Z23的小脸也苍白了几分。

    “指挥官，我……”

    “你分心了。”

    洛白楼叹了口气，把笔帽轻轻合上。顺着他的目光，女孩也注意到了自己笔记本上断断续续毫无条理的笔记，连忙合上本子，小脸也涨红了。

    “……对不起，我错了。”她小声道。

    上课时不认真听讲，还开小差，这根本不是好学生该做的事。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在这个办公室里曾发生过的种种。

    自己坐的椅子就是赤城坐过的，洛白楼的椅子也是白河用过的，而赤城和白河就在这间房间里……

    太刺激了！太不纯洁了！这根本不是好孩子应该知道的事！但是，现在和过去的身份定位都一模一样，这怎么让自己不去乱想啊！

    看到Z23红红的脸，洛白楼也猜的出这小女孩在想什么——虽然他本人并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但学生已经这样了，他这个老师自然也上不下去了。

    他只是想让Z23尽快掌握秘书官该有的技能来着，因为秘书舰的位置对港区来说太重要了。

    “没事。”他叹了口气，把椅子扶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你静不下心来也是正常的。这样吧，明天找个时间，我再教你秘书官的参谋分析……算了，笔记本拿来我看一下。”

    说着，他伸手抽走了笔记本，但刚刚翻开封面本子就被夺了回去了。疑惑地抬起头，便看到Z23慌张地把笔记本举得很高，并在本子上疯狂翻页。

    “指挥官，等一下！”

    你这个好学生也在笔记本上记了不得了的东西？不对，刚才封面上写的好像是绫波的名字……

    这港区的关系可真奇妙啊……

    男人的眼皮跳了一下。

    几秒后，Z23把翻开的笔记本递向洛白楼，蓝色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不放心地道：“前面的不可以看，绝对不能看。”

    “……尼咪，日记和笔记还是分开来比较好。”

    “……这不是日记本啦。”

    “但都是不好意思给人看的东西，对吧？如果不好意思别别人看那就好好放起来。”洛白楼微笑随口道，并顺着翻开的书页往后快速翻看了一遍。

    但翻过一遍，对Z23掌握的东西了解了大概后，他便微微皱起了眉。

    女孩看到他的笑容逐渐消失，再次慌张了起来：“指挥官，是笔记哪里有问题么？”

    “不，之前的笔记做的很不错，很认也真很仔细。但是，和兰利给我的教案上的进度……差了很多。”

    “这个是……”Z23揪住了衣摆。

    “坐下来吧，我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蠢货。原因我也清楚，尼咪你来港区才几周，看笔记的样子，以前的课是不是都没来得及补？”

    “嗯……”Z23忐忑地坐了下来，双手十指微曲着放在大腿上，不好意思地道，“事实上，秘书官的必修课，我也只是自己看了几本书……”

    虽然关系不错的绫波临走前把笔记给了自己，但随后Z23就发现这课堂笔记根本没用……这本子说是游戏攻略可能更准确点。

    所以她才不想让洛白楼看到。

    “但也很不错了，至少你能听得懂我在讲什么。”洛白楼并没有关心女孩心里的小心思，也对小女孩之前的记录并没有什么想法，便合上本子还给了Z23。

    “这样吧，每天下午两点，我抽时间出来给你补课，顺便给你讲讲秘书官的工作——提前说好，这会占用你午休的时间，所以如果有异议现在你就可以说了。”

    Z23接过本子，小心地看了看洛白楼眼眶边的黑眼圈：“我没问题，但是指挥官你不午睡么？你的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

    “没事，只是太久没回港区，缓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关心之语，洛白楼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摸摸Z23的头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但马上他就意识到女孩并不是自己建造出的舰船，关系并没有那么亲。

    虽然Z23并没有抗拒的动作，但手掌在女孩头顶悬了几秒后，还是尴尬地收了回来。

    “多谢你的关心了。”

    “嗯……”

    Z23抱着本子，小声地应了一声。她其实也有点小尴尬。信任归信任，但她也觉得没到可以被洛白楼轻易摸头的程度，如果不是握手这样的礼仪，身体接触对她来说还是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