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切利亚斯帝国首都艾格利安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

    有人说，在附近的乡村，出现了一个名叫伦道夫-卡特的法师和一名叫做阿比盖尔-威廉姆斯的女巫。他们在艾格利安周边传播一种凡人闻所未闻，只有最资深的神学家，法师和吟游诗人才有所了解的宗教——古神教。

    在他们所宣传的教义里，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许多古老而被人遗忘的神灵。这些神灵被称为旧日支配者。

    因为各种原因，这个世界的旧日支配者陷入了沉睡。祂们当中，只有三柱神之一的奈亚拉托提普仍然活跃于这个世界。

    但当繁星的位置正确之时，这些旧日支配者还是可以被咒语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

    另外，伦道夫-卡特和阿比盖尔-威廉姆斯还在附近的乡间传播着据说来自旧日支配犹格索托斯的知识。

    在分享到这些知识后，有几个从未识字的乡下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施法者。

    只不过还有传言称，这些成为施法者的人，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在成为了施法者后，他们不一而同的失去理智，陷入疯狂。

    这也让很多原本想要前去寻找伦道夫-卡特和阿比盖尔-威廉姆斯，试图获得施法能力的人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埃里克-卡特曼并不在这些打退堂鼓的人当中。

    埃里克-卡特曼出生于艾格利安老城区的一家妓院中。

    作为艾格利安仅有的几个沒有为反映新的魔鬼秩序而被重建的街区，老城区主要由外国商人和小贩居住。

    同时，这里也是少数不供奉阿斯摩蒂尔或其他炼狱领袖的神庙的所在地。

    因为缺乏来自地狱的秩序，各种黑帮在这个地方不断滋生。

    从小在这个地方长大的卡特曼，也依靠着自己的恶劣，贪婪，狡诈和圆滑，在这个地方生活得如鱼得水，年纪轻轻，就为当地的一位老大管理着一整条街道。

    然而在某天晚上，当他刚刚用计谋间接杀死了隔壁街道的一名黑帮小头目，并把对方做成辣椒酱逼迫那位小头目原本的手下吃掉后，他仿佛被命运指引一般，在回家路上带着手下误入了一家无名书店。

    书店的老板是一名又矮又瘦的老头。当弯着腰，看上去就像一个半身人。

    卡特曼对这个老头没有印象，于是他直接踢翻了店里的一排书架，并大声嚷嚷。

    “哦！炼狱在上，我每天辛辛苦苦维持着这条街道的秩序，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臭虫在这里逃避保护费的吗？”

    然而，那老头只是微微一笑，几名鱼人模样的壮汉就从书店的阴暗角落走了出来。

    卡特曼毫不犹豫，直接拔出匕首，杀死了自己身边一个名叫肯尼的小弟。

    紧接着，他对身边的人大声嚷嚷：“闭嘴！你们这些蠢货！这个点了还对老人家大吼大叫，还有没有礼貌啊！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对这位老人家不敬，小心我宰了你们。”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那位佝偻的老人，赔笑道：“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人打扰您的。您可以在这里随意开店。”

    那个老人看着卡特曼，满是皱纹的枯瘦老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恻恻的笑容。

    “很有天赋的孩子。以后每天晚上，都来我这里吧！”

    于是卡特曼成为了这个老人家的学徒，每天花费一个小时在这家书店学习知识。

    然后花费八个小时的时间打杂……

    今天，当卡特曼走在艾格利安老城区的街道上，听到关于伦道夫-卡特的传闻时，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简单易学到连不识字的村夫都能轻易使用的法术，但接触之后存在疯掉的风险……”

    “信仰曾经存在，但是被遗忘的旧日支配者神灵……”

    “奈亚拉托提普，犹格索托斯……”

    “这些东西，怎么这么像老头跟我说的东西？”

    他如今的老师，也就是那个无名书店的老板，曾经教会了他不少的法术。

    这些法术和他曾经想象中，施法者老爷们所使用的法术不一样。

    这些法术既不需要牧师般坚定的信仰，也不需要像法师一样刻苦学习，更不需要像术士一样，必须依靠自身血脉施法。

    只不过每一次的施法，卡特曼都能感觉到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说不上难受，但也没有多让人愉悦。

    那声音，就像一位令人尊敬的师长，在自己耳边谆谆善诱，引导他走向正确的道路——那些屁话卡特曼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不过曾经好奇过这些声音来源的卡特曼，也询问过这些喃呢声到底是从哪来的——得到的答案是，这些都是古神的低语，其中包含着许多这个世界的真相。

    不过他的老师也提醒过他，绝对不能把这些知识公之于众。

    毕竟这个世界一直被笼罩在脆弱的虚假当中。距离真相，实在过于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