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史高治家族别墅的一间书房内。

    巴格坐在高背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张报表，逐渐笑出了声。看着巴格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旁躺在安乐椅上打磨指甲的伊莉莎认不出翻起了白眼。

    几分钟后，巴格放下了报表，对一旁的姑妈伊莉莎说道：“这几天的收益很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这张报表上登记了埃拉斯蒂尔教会在这一周时间里，从针对古神教信徒的行动中得到的收获。

    在这几周里，依靠巴格对克苏鲁神话的了解，埃拉斯蒂尔教会的神圣追猎者（游侠变体职业），圣骑士，牧师和审判者布置了一个又一个陷阱。

    被提前针对的古神教信徒虽然不是傻子，在进入村庄之后也时刻戒备。但架不住他们分批次进入，每次几个人的数量根本招架不住一拥而上的埃拉斯蒂尔信徒。

    在这个过程中，巴格始终让那些古神教信徒保持着一种原则——只杀那些资深的古神教信徒，对刚刚入教的人，他只登记了他们的信息，分配了由埃拉斯蒂尔教会神职人员扮演的新古神教导师，就放他们离开。

    这时，伊莉莎皱着眉头问道：“我不太明白，巴格，你为什么要放那些邪教徒离开？你要明白，这些信奉邪神的疯子可不会因为你的大发慈悲而改邪归正。”

    这也是埃拉斯蒂尔教会参与行动的神职人员们的疑问。在这周的行动中，有不止一个神职人员向伊莉莎提出过这个问题，更有甚者，还直接质疑起巴格的领导能力来。

    不过背地里，伊莉莎为了维持巴格的领导，只是私下安抚这些神职人员，让他们相信巴格这么做必然有其原因。并没有带着他们一起，公开质疑巴格。

    但如今四下无人，伊莉莎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听着伊莉莎的疑问，巴格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下。

    小小的人儿，用着一种与年纪不符的语重心长说道：“放古神教的人离开，单看他们造成的破坏肯定是亏的。但从更宏观的角度看，我们却是大赚！”

    “不亏损？”伊莉莎皱了皱眉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伊莉莎也稍微摸透了巴格的性格——他守序中立，重视秩序和效率，对于人性善恶的问题看得非常淡漠。

    同时他利益至上，无利不起早。不过因为相信做好事从长远来看是赚的关系，所以很少作恶。

    不过即便是从收益来看，伊莉莎也不觉得教会的这次行动能赚到钱。

    “虽说能清剿一些在暗地里危害社会的古神教信徒，教会其实也不在乎那点支出。但一码归一码，既然你说利益的事情，那我必须说，我们这次行动是亏钱的。”

    “你知道吗？为了营造你需要的效果——让那些离开的古神教新人相信他们的导师，前辈和引路人是死于教派内斗，我们消耗了不少魔法道具。”

    “其中光是充能五十发，价值上万的“锐耳术”魔杖，这几天下来就消耗了十五根。其他魔法物品的消耗，更是天文数字。”

    “还有我们征用的村子的村民安置费，与那些古神教信徒联系的经费，还有收容那些古神教信徒携带的诅咒物品的费用...这些都是要钱的。”

    虽然掌握着“贸易”权柄的埃拉斯蒂尔教会不差这点钱。

    但守序善良的伊莉莎认为，亏钱就是亏钱，哪有睁眼说瞎话的道理？

    听到伊莉莎的话，巴格微笑依旧。

    他跳下了高背椅，走到伊莉莎面前说道：“虽然这次的收获还没变现，但我认为我们这次确实赚了。毕竟我们这次，可是收获了上百个切利亚斯古神教信徒的个人信息。而个人信息......”

    “你说拿这些个人信息卖钱？”伊莉莎皱起眉头。

    伊莉莎作为一个多年来一直处于封建时代的精灵王国长大的精灵，她对工业化时代显而易见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并没有太大感悟。

    但作为一名预言系法师，她对信息本身价值的认知却不输给巴格这个生于第三次科技革命到第四次科技革命之间，生活在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的人。只是她紧接着就想到，想要让这些信息增值，最有效的办法就是......

    让这些信息的主人变得重要......或者说，变得危险！

    “听好了，巴格。”伊莉莎严肃地说道：“我们是善神教会，我们不可能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值得付出一切的，但也有些东西是哪怕死也不能做的。”

    伊莉莎的话，巴格自然是听得明白。

    他也知道，如果用一些邪恶的手段，催化这些古神教的信徒，让他们变强，并危害切利亚斯的社会秩序，再将这些人的信息倒卖给特鲁恩家族，确实能大赚一笔。

    如果只看短期的财务报表，他们这次行动肯定会很好看。

    但巴格不是程武，过往业绩差到需要牺牲一个公司的长远利益来提交一份好看的财务报表给埃拉斯蒂尔，以此换取在教会中的地位。

    他更像瑞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