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要摆放整齐，不准走出家门，和别人说话要经过允许，没同意前不准直视大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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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平线下，一辆黑色的汽车孤独的行驶在荒原里，浓厚的漆黑夜色里，只有车灯的光芒亮起，就像是一片黑色帷幕上一个渐行渐远的光点。

    四周潜伏着野兽，幽绿的视线警惕着这辆轰鸣驶过的钢铁野兽。

    车内响着一曲调悠扬的老歌，歌声很老，大概是十年前龙门流行的风格，夹杂着引擎嗡鸣的震动，歌声轻快而散漫，一如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人。

    车厢内一片昏暗，唯有车灯的光芒照亮前方黑暗的道路，更远处的天空，云层中渐渐亮起点点光芒，破晓之前的预兆。

    驾驶者望着前方的夜路，掏出手机，拨通了上面唯一一个号码。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是我。”我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问：“你们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大忙人？”

    大忙人，多少带着一些调侃与揶揄。

    “大忙人？你还真敢说，我可不像某人那么清闲。”不客气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人力，资源，渠道，设备，一样都没有，缺口大的让我想把你填进去，光靠以前留下来的那些【人情】可起不到什么作用，最重要的是……资金，严重匮乏。”

    语气带着苦恼与无奈，我多少能够想象到，她一边看着满是赤字的财政报表一边苦恼的揉着眉心的样子。

    “我不是又给你打了一笔钱过去了吗？没收到？”

    我已经不太敢去想自己到底借了多少钱，一但想起当那些钱让我还的时候，我可能只有去挖一辈子的源石矿了吧。

    “收是收到了，但现在又没有了，你那些钱就像是数字一样，在屏幕里一转眼就空了。”

    “我这些年可是冒着被黑钢和其他人剥皮抽筋的风险才好不容易像是抠地皮一样，东一点西一点才扣到那么多钱的。”我的话语也有些无奈。

    “不然你把我卖了吧，多少能赚点钱。”

    其实我很清楚，那笔钱看上去很丰富，足以让好几个人无忧无虑，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但对于我想做的事情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猪肉多少钱一斤？”她好像真的有考虑这个问题。

    “我听说你在黑钢里有一个很有钱的后辈，你觉得她肯花多少钱买你？嗯，好像是有点道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匆忙辩解着，尽管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她说这句话，让我有些害怕，因为她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我不想自己有一天被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被绑在某人的床上。

    “你别忘了，是你当初自己要求的，我可没有求过你，快想个办法吧，老板~~”

    不急不慢，完全听不出一丝急迫，倒像是甩手掌柜般的语调，我大概能想到她现在应该正坐在办公桌的一角，不然不会听到文件被拍在桌上的声音。

    “别，我可担不起，您才是老板。”

    “那你这个手下还不赶快给我工作起来！！”

    电话里突然响起一阵怒吼，我急忙把手机远离了耳朵。

    “是是是，替老板分忧。”

    “啧……阿谀奉承的话倒是学会了不少。”电话里的人啧了啧嘴角，沉默了片刻，她的声音才继续响起。

    “听说你要回去了，到那里了？”漫不经心，像是不经意随口问起。

    “快到了。”我说。

    一丝曙光终于突破天际厚重的阴霾，曙光下，一座巨大城市朦胧的轮廓出现在我的眼前，车灯渐渐熄灭下来。

    我伸出手，透过指缝，离得远了，那座城市小的好像一只手就能握进手里。

    “我现在才发现，那座城市原来离得远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小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你在感叹？”电话里的人问我。

    “有一点。”

    “……要放弃吗？”她迟疑了一会“我是说…趁现在一切还没开始，还来得及，你现在做的这些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

    “是啊。”我说，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地方，现在又要回去了。

    “可我也终于看到了某些以前我看不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还没能看清。”我望着远处朦胧的城市轮廓：“但只要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能看到的。”

    “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我很擅长自欺欺人。”我说：“而且，龙门也有着我们需要的东西不是吗？无论如何，我都有必须回去的理由，我很久以前就和人约定好了。”

    电话里的人再次沉默下来，我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在电话里响起，在我的耳边，过了很久她才终于开口：

    “魏彦吾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她说，像是告诫，又像是劝说。

    “我比你清楚，毕竟我很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