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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我们是那个……你们怎么说来着,结义兄弟?】【所以,她和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唉,感觉和你说这些是多此一举,你总不能连自己的妹妹也照顾不好吧?】
【女儿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就叫……】
【……塔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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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狐犬离开了审讯室,我看着他离开,铁门缓缓被关上,留在我们中间的,只剩下那盒早已冷却的蛋挞。
谁也不会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不会知道面前这个正直的警员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猎狐犬,也不会知道在边缘的夹缝里我和他一起住了两年。
从今天之后,龙门的数据库将会永远抹去猎狐犬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姓苏的年轻警司。
他带人阻止了下城区发生的秘密暴动,抓到了这两年来龙门最大凶杀案的犯人,他将在某人的手里一步步在近卫局崛起,直到迈向高层。
“步步高升……”
在铁门关上的前一瞬间,我举起手,对他祝贺。
“承你吉言。”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声音从关闭的铁门外响起,夹着在沉重的关门声中。
我和猎狐犬的交集到此结束。
这两年来的生活,如同这扇缓缓关闭的铁门,终于画上了句点。
他将带着他的功绩走上新的人生,而我,也将去面度属于我的新的“生活”。
我被转移到了新的地方,沿途看守我的警员持着武器坐在我的身边,其实他们不用如此戒备,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是一个小孩子都能要了我的命。
在他们的心中,我大概是龙门近十几年来,最凶恶的罪犯,因为我在他们的眼底看到了紧张和胆怯。
任谁想到眼前这个人在一夜之间以一己之力杀了数百人也会感到胆怯,或许还有愤怒,又或许没有,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此看重感染者,但也许,会有些兔死狐悲。
谁也猜不到,下一刻死的如果不是感染者会不会是自己?
当然,死别人当然最好。
囚车一路驶过龙门的街区,紧紧封闭的车厢里,只有车内轻微的颠簸和车灯白色黯淡的光线。
我忽然想到了好多年前,我离开龙门的时候,好像也是坐着类似这样的一辆车。
那辆车带着我们二十人远远离开龙门,车内也是颠簸,安静的,除了引擎的声音再也没有一个人交谈。
压抑不安的空气,迷茫的眼神,以及一个个尽力蜷缩着的身影。
最后都死在了那幢监狱里。
而我现在要去的地方,也是一所监狱,我是那个时候唯一的幸存者,活到了现在,又走了回去。
从监狱的门口下车,在一片树林的中央,看不到龙门的城区,远处天空上挤压着乌黑厚重的云层,隐约雷鸣,吹过的风里夹杂着冰冷的雨点。
我伸出手,雨点落在我的掌心。
有雷声在这一刻响起,仿佛是在庆贺,伴着我走进长长的阶梯下的脚步,雷声越来越响。
我被关在了这所监狱的最后一个房间。
厚重的钢铁,冰冷的夹钢墙壁,十几平方米的空间,没有狱友,整条走廊都是空荡荡的,如果有风吹过,大抵会如同鬼鸣。
这才像是一个监狱的样子嘛。我心里反而有些安然。
带着脚铐锁链的脚步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清晰地回响,声音在墙面挤压碰撞,直抵这条甬道的深处,灯光一盏盏亮起,像是在欢迎我这个新客人的入住。
只是,我大概是这里唯一的客人了。
我走进监狱的房间,背后的铁门被人关上,锁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是机械锁咔擦闭合的轻响。
我抬起头看着房间那扇小小的透气窗,有光线从哪里照进来,应该是灯光,因为这里是地下,太阳无论如何也到不了的地方。
我坐在那张硬木床上,放空了大脑的思绪。
安静黑暗的房间内,感受不到一丝响动,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接下来的十几天,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连脚步声都没有听过,仿佛这条甬道就这样被遗忘在了底下。
好在的是,偶尔有人会送饭过来,不至于让我饿死。我甚至都有闲心开始去数我能听到的脚步声。
一百,一百二十,有时候是两百步,有时候是两百一十步,大多数时候的步幅都要比这个多一些。
他们多半也不愿意来这里。
我无法去计算自己到底在这里的待了多久,要多久之后才会被处决,又兴许一辈子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这是最坏的打算。
直到有一天,一个意外地人来到了这里。
铁门被推开。
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走进来,我抬起头,他俯视着我,我的嘴角缓缓笑了起来。
一抹扭曲的病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