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所预言的末世来临之前后，城市成为了人们的移动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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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门，这座曾深深印刻在我脑海中的城市，它在我离去的这十多年里的确发生了太多的改变，那些改变让我有些恍然失措，更多却是怅然若失。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十几年里，城市的大街小巷，市井码头是否依然如同往昔那般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只是失去了几个人的音容笑貌，便觉得陌生起来。

    是了，它从来不是我的城市。

    我从很早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可我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当我走上它的街道时，看着路边玻璃橱柜里那张年轻的脸时，我就会想，于是有朝一日我能够真正融入它的高楼大厦，走进它的人声鼎沸，去过这那些看起来平凡又无趣的日子。

    没有枪林弹雨，没有火焰废墟，亦没有鲜血淋漓，嘶吼，挣扎，彷徨，以及溅在我脸上浓稠的血。

    没有那间黑色的监狱，没有高墙，没有苍白的炽光灯下会议室里一张张沉默寡言的脸，也没有后来握在我手心的刀剑和那颗变了质的心。

    或许在我推开门后迎接我的是琐碎鸡肠，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像极了我幼年时见过的模样。

    她后来消失在一场大火里，伴着越来越轻的摇篮曲，那调子，我似乎已经记不起来了。

    出门前，小默小心的将那张照片放回了抽屉里。

    我看着重新拉上的抽屉，脑海里纷乱的思绪也跟着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如果。

    因为那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再怎么去设想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我从小时候就明白，塔露拉是我留不下的人，她的想法，她的思维，以及她的眼睛，她能看的更远，自然也不会甘于平凡。

    只是我一味的在奢望，企图把她留在我的身边，而后来却愈演愈糟。

    同样的，陈也是我留不住的人，我不能把她们都留在孤儿院，我们终究会有长大的一天，无法像是照片里的回忆一样，将时间永远定格在某个时刻。

    “怎么呢？”

    小默的手拉住了我的衣摆，我坐在床边，她回过头静静的看着我。

    “我在想，等一会要先去哪里？小默有什么好注意吗，龙门我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以前熟悉的地方都发生了好大的变化呢。”

    我这样回答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我所能够触及，是在我眼前能够看见的东西，而除了这些，过去的其实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嗯……”

    小小的女孩有些犹豫起来，她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好应该去哪里，毕竟之前是和妈咪出去，所以去哪里都很开心，而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同样觉得高兴和惊喜，可总觉得和妈咪再一起的时候不一样，而且，她其实也没有出去过几次。

    “还没想好吗？”我问。

    “嗯……因为之前都是和妈咪一起出门。”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微微低下，右手不安的轻轻背在身后。

    “和我在一起感觉很不适应？”

    “也不是。”她急忙摇摇头。想要说什么，可看着我又没有说出口。

    “那就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我说。

    我们在客厅的餐桌上给陈留下了纸条，字是我写的，小默自告奋勇的从陈的书房里撕下了一页纸，她趴在餐桌旁看着我用笔在纸条上写下字，小小的女孩晃着腿坐在椅子上。

    “这个字怎么念？”她伸手指着纸条。

    “勿。”我说。

    “那这个字呢？”

    “念。”

    “勿念？”她微微歪着头，银色的发丝晃动着。

    “就是不要想念的意思。”我回答。“你还没有去去念书？”

    “我今天才四岁，妈咪说要等到明年才能去上幼稚园。”她回答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仰起头急忙说：“但小默已经认识很多字了哦，还会写自己的名字。”

    “这两个字就是小默，对吧？”她的手指按在纸张上的两个字下。

    “嗯，真聪明。”我忍不住夸奖。

    她露出笑容。

    “外婆很喜欢小默的，教了小默很多字，而且每次都会给小默准备很多好吃的。外婆写的字很好看，她说等以后小默上学了，就教小默写。”

    她一下子说了很多，我能看出，她很喜欢这个外婆。

    “……外婆？”

    我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如果不是控制得当，我可能已经把手中的笔给捏碎了。

    “嗯，外婆。”小默回答，看着我写的纸条：“写的比你和妈咪好看，小默最喜欢外婆了。”

    “外婆是谁？”我问。

    “外婆就是外婆啊。”她奇怪的看着我。“妈咪以前不在家的时候，外婆经常来看我，妈咪也会带我去外婆家玩。”

    所以，那是谁？

    我不记得陈和她的父亲关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