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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村所在的城市是一个小县城,坐火车过去要一天的时间。没有飞机。
陈东耳和佘雯婕坐在直达的快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最多两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将一天的时间缩短到两个小时,应该追的上姜秀环吧。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也将佘雯婕带入回忆,她开始慢慢对陈东耳讲诉起过往。
“我和姜秀环还有南宫恢,三人小时候是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从出生的时候,就是在一家医院里的邻居小孩。
理所当然的玩在一起,一起在田野里跑过、山涧里游过、抓过野鸡斗过大鹅。
上学我们三都是一个教室,姜秀环和南宫恢还是同桌,小学六年的同桌。
那时候的姜秀环不是现在的样子,很腼腆害羞,还有点呆呆的。
总是跟在我和南宫恢的屁股后面转,被人欺负了也是我和南宫恢去替她报的仇。
那个时候她又很喜欢去和别人交朋友,因为性格很腼腆所以跑上去说不出话来的事经常发生。
久而久之别人就觉得她是在耍他们,再去找他们的时候就会被欺负。
就算她说出来了,也会被人说,才不要和你做朋友,才不要和女生做朋友,你这么怕生才不要和你做朋友,爱哭鬼。
每次她都会哭着来找我们,我们就会去给她出头教训他们,一群小屁孩扭在一起打架。
曾经我以为我们三人的关系,会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可是……”
说到这的时候,佘雯婕表情变得不正常起来,狠狠一脚踹在对面的椅子上。
“可是,有一天姜秀环看见了不该看的,她还说了出去,告诉了她母亲,对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们来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大人们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出轨’。
也许你看不出来吧,姜秀环父亲现在是那样一副邋里邋遢的,当时可是十里八乡的大帅哥。
有很多姑娘都想要嫁给他,最终他和姜秀环的母亲结婚,从此也断了念头。
农村是很注重名声的,一个人要是传出品德不行的风声,在村子里是混不下去的,各种各样的排挤。
各种各样的不待见。
在出轨被发现后,姜秀环家和南宫恢家没日没夜的争吵,站在院外都能听到屋内吵架砸东西的声音。
持续几个月后,南宫恢的父亲受不了村里嘲讽般的冷眼,和老婆一直哭哭啼啼的沉默。
在一个下雨的天里,南宫恢父亲要拉着他老婆去离婚,南宫恢母亲不肯去,一直哭。
最后南宫恢父亲一个人开车,要去民政局单方面申请离婚。
可是,还没等他到民政局就遇到了山体滑坡,车子被冲下了山,等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彻底死了。
南宫恢母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哭个不停,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对丈夫的愧疚,没拉住他,也许是对出轨的后悔。
从那以后,南宫恢母亲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身体也开始消瘦。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躺在床上,脸上的骨头清晰可见,只有一层皮贴在骨头上一样,活脱脱的活.死人骨。
后来听人说,她那是寻死,每天一直哭,醒着哭,睡着了也在哭,哭得连饭都不吃。
她说没胃口,不想吃。
在我见过南宫恢母亲后的两天,她就死了,是死在床上的,悄无声息的就没动静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不是身体死亡时的脆弱,而是从南宫恢母亲死了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寂灭,那是心死了的感觉。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是人死这么简单一回事,还有心死。
南宫恢父母死了,只留下一个奶奶照顾他。
而村里把南宫恢父母的死都怪罪到姜秀环家,姜秀环母亲受不了这样的对待,疯了。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跳崖死了。
姜秀环父亲一开始也是想寻死,可是一想到他死了就只有姜秀环一个人留在这世界上,她才十二岁,怎么在这世界上活得下去。
于是开始有意识的躲着村里人,不去看他们嫌弃排挤的眼神。
每天在外面喝酒,喝到天黑带着酩酊大醉回家,每天姜秀环都要在黑漆漆的家里等到他喝酒回来,给他擦身子,擦脸,准备他醒了后的养胃汤,防止他第二天醒了胃里难受。
其实,我觉得姜秀环是怕她父亲学着她母亲一样,走夜路一失足掉下悬崖。
那她就真的成没人要的小孩了。
也许,她父亲有这样的打算也说不定,每天喝酒喝到天黑才回家,不正是盼着‘一不小心’掉下去。
在家里姜秀环要担惊受怕的等父亲回家,在学校她也要受所有学生欺负。
因为大人的态度会影响到孩子,学校里的学生都排挤姜秀环,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