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你这样子…咱怎么能放下心让你独自出去呢。像这样的事情在外面的世界里并不罕见…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母上抓住我的脑袋…把自己的脸靠了过来…

    那双让我一直很羡慕的蓝色眼睛里…反射出我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情绪，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

    我的眼睛和眉毛形成的表情里散发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恐惧…为什么…我的脸上还会有泪痕…我什么时候哭了…我怎么就哭了…

    ［…你在考虑着什么？那男人的死法那么扭曲…是因为你的善意。］

    「……他死的，很痛苦吗？」

    母上按着我的肩膀…一起坐到了地上。

    这是要和我好好说说事情的意思…一直都是这样…

    ［至少咱认识的多娜，绝对不会刻意这么做。］

    「对不起…」

    ［……］

    我不知道…应该是说我没有想到…那句话会有那么多的生灵做出反应…也没有及时的…及时的去收回命令…咕。

    ［不需要致歉。你做的很好。］

    「可是…」

    我没有想要…夺取他的性命…更没有…想过这种…

    被虫子和飞禽撕碎…活着让他看见……呜！

    「呕……」

    ［……］

    好恶心！好恶心！

    「……呜呕…」

    我没有想过这么做…我没有想杀他…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

    ［果然…多娜你不适合去面对黑暗。］

    …剧烈的反胃终于停下了…因为已经没有可以吐出来的东西了…母上也不再拍我的后背…

    ［曾经作为人类的你，还是有着多余的情感。而这些感情让你做不到很多事情，也无法接受很多事情。］

    「……」

    ［抬起头来。多娜。］

    母上站了起来…抬头能看见母上紧紧锁起来的眉毛…

    「……我让您失望了吗？」

    肯定是的吧…可是我真的做不到那么干脆的伤害别人…更不要说…杀人了…

    ［不，多娜。咱希望你一直保证自己的纯真。］

    「……？」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更多的，像是咱这样怪异而又残暴的家伙。］

    母上曾经对我和多莉她们隐瞒了很多很多事情。

    魔女的历史…那曾经被人类迫害，背叛的血史。以及她自己对人类的看法，还有自己对世界的看法…以及在绝望的阴暗之地…为了逃避什么而呆上了以漫长为计数单位的时间。

    ［回去吧。今晚好好睡一觉。］

    「……！」

    ［如果你还是个孩子就好了，孩子最擅长的就是忘忧。］

    母上把手伸到了我的后背和腿后…直接把我像是个小孩一样抱了起来…

    ……就让我安静的待一会吧…

    至少让我…平复一会心情…

    ……

    …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啊！我睡着了？一不注意就失去了意识…而且还是在被母上抱在怀里的模样…

    —嘭—

    ［醒了。］

    「…」

    在外面的月光下，母上拿着很久以前送给我的书在翻看。视线看过来时就把那本书合上了。

    「嗯…」

    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了睡衣，窗户外面趴着几只露出担忧表情的小精灵。是菲尔他们…

    因为母上在这里的缘故，她们不敢说什么话。只能悄悄的看着这边，不过她们也肯定已经被母上发现了…

    ［今天学到了什么道理呢。和咱说一说怎么样。］

    「……」

    ［好好想想，夜还很长。］

    每一次做错了事情之后，母上都会问我从中学到了什么。这次也不例外呢…

    是因为我发现的太晚，没有做好反应措施…还是我力量太弱，没有办法去温和的处理好…或者是我太过慌张，使用了最下策的办法？

    「我…我当时应该跑的。而不是主动的去和对方交流…」

    ［那为什么没有跑呢。］

    是啊…我为什么没有跑呢…啊！那金丝花！

    我忘了采回来了。当时就是因为要把那好不容易找到的金丝花从土地里挖出来…我才在那里想该如何击晕对方的。

    现在…那个花也没能采回来，魔力有没有注入也不知道…如果没有，那现在它们肯定已经枯萎了…

    「为了完成母上您的任务…」

    ［……］

    母上安静的看着我，月光也安静的照亮了房间里面。月亮的角度意味着现在已经是深夜。

    ［…笨孩子。有什么东西是比你的安全更重要的吗？］

    「唔…」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