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还是笨手笨脚的。”酒保有点生气地斥责身边摔了一地的徒弟。“都跟了我三年了，一点都不长进。”酒保不禁长叹了口气，向我继续抱怨道：“这孩子，本心倒不坏，学习、练习也勤勉，但就是天然，莽莽撞撞的，真担心放飞后她自己能不能活。”

    “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谁不是由一个孩子成长过来呢？相信她吧，以后一定能变得独当一面的。”我向正在地上收拾的徒弟竖起一个大拇指，“NEVER GIVE UP！”

    “今天还是老样子咯。”酒保心领神会地转身拿出两个酒杯。

    “嗯，老样子。”我轻声的回应，随后就是向小舞台上的萨克斯演奏者示意点歌。“也是老样子，谢谢。”

    过会儿，酒保已经把调好的酒端了上来。

    “一杯威士忌，一杯……玛格丽特。”酒保分别把酒放置在我的左右手处。

    习惯性的，我把玛格丽特推到旁边姬子曾经坐过的空位上。而威士忌，留给我自己独酌。

    “你，已经不喝纯牛奶了呢？”酒保又开始了日常的闲谈。

    “喝点酒，晚上好入眠。”萨克斯已经开始了演奏。

    “这曲目，你已经听了上百次了吧。”

    “上千次了，已经。”

    “有什么意义在里面吗？”

    “你知道的，别让我自己说破，难堪。”

    “有什么好难堪的，遵循自己的本心。”

    我抿了口酒，还是那么不习惯，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喝酒，偏偏不愿意放弃。

    “这首曲子，是我和少校共舞时的那首曲子。”我还是说了出来。

    “然后呢？”

    “然后……就是不愿意忘记嘛，死缠烂打，自欺欺人。”

    “连喝酒也是？”

    “喝酒再难受，也不会让我忘记那时的感觉。”

    这时，我已经把我杯中的威士忌喝光。

    “人心我不会揣测，我只是个普通的调酒师。但是未来，我可以创造。”这时的酒保又在吧台下方忙活了起来。

    出于习惯，在演奏到达最后一乐章的时候，我会拿起属于姬子的那杯玛格丽特，对着天空，“敬远在天边的好老师。”然后一饮而尽。

    “谢谢了。”当我离开吧椅，准备出门之时，酒保出声留住了我。

    “说实话，每一次听到你出任务，我都不知道我们俩人何时能再见面。”，这一次，酒保端出了一杯色泽如奶茶般的饮料。“请你的，尝尝吧。”

    这杯饮品，形如奶茶，闻如奶香，品如奶糖。“这是？”我不禁提出疑问。

    “奶酒。”酒保回答道，“爱尔兰的液体甜品，用牛乳奶油搭配爱尔兰威士忌搅拌而成，根据个人喜好还能添加牛奶进去。这款酒适合你，权当送给你作礼物。”

    我把酒杯靠近唇边，还未入口，丝丝奶香便已串入鼻腔。酒液在舌尖流淌，丝滑如绸，酒精的刺激并不大，反而散发着阵阵奶甜，入喉顺滑无比，回味无穷。

    “从未想过，酒，也能这么好喝。”不经意间，我的眼角流露出感动的泪水。

    “也该释怀了吧，酒，不应该成为你痛苦的回忆，你未来的路还很远呢。”这时的酒保，却像个人生导师一样对我进行说教。

    夜深了，我放下酒杯，再次表示感谢后准备离开。余光扫过之际，一张钉在“天使之墙”上的拍立得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是，我和姬子？”我不禁指着照片向酒保发问。

    “是的，当年你和少校一起共舞时的照片。”酒保回答道。

    “可我，不记得有拍过照片啊！”

    “都是这小屁孩，贪玩，偷偷拍的。”酒保拍了拍旁边徒弟的脑袋，徒弟就卖了个萌，跑开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拿下来还给你。”酒保从吧台里走了出来，欲到墙边取下照片。

    “不不不，就让它留在这吧。”

    随后转身离去，当我跨出吧门，我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对酒保说：“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调酒师小姐。”

    酒保微微一笑，松开了头上的发髻，金黄的卷发瞬间散了开来。随后，更把胸前的纽扣松开了，丰满的胸部猛然蹦露出来。“哈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叫我可可利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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