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食肆的路上，江绯心事重重。

    她发现了一件事。

    自己.....不懂这傻批国家的法律。

    这尼玛，买卖人口居然合法？

    ————虽然中国古代也是这样......

    那么说实话，接下来的行动就要完全改变了，自己起码得知道，哪些行为是犯法的————以前那一套已经不能拿来用了，这傻批国家是买卖人口合法的封建社会，得先从了解这个国家的法律开始。

    她斟酌片刻，对苏听雪道：“关于燕律，你了解多少？”

    苏听雪了解个屁。

    他摇了摇头，道：“基本为零。”

    “那我们可以从哪里了解到燕律？”

    这个问题就很微妙了。

    正常平民是没机会接触到的，按理来说小时候上私塾，六艺之中的‘礼’就包括了绝大部分该接触到的法律，至于更繁琐的，那些算是当官之后才需要了解的东西。

    但还好，这个世界的文明发展要稍微好一些。

    苏听雪道：“燕律疏义，书肆应该有的卖。”

    “我们去买一本。”江绯果断搬出万能借口，道：“我失忆了，对法律一无所知，需要看一些东西，知己知彼。”

    苏听雪自无不可。

    他们逛了半天（因为不识路），总算找到了家书肆，买了本燕律疏义，然后江绯又向苏听雪要了点钱，自己去买了些东西————她其实主要是想直观感觉一下货币的购买力，得出的答案差不多是一文等于零点八至一点五元，跟自己那边有些不一样，她也有些摸不太准。

    【姑且就按最低的算......】

    【一千文是八百元，一万两就是八百万......】

    这个换算其实是不严谨的，因此江绯也稍微放宽了一点区间，但就算有些差别，也不会差的太远，此时江绯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完全了解货币体系。

    二人回了食肆，见到沈清，对方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把孩子安置好了。

    江绯旋即开口，她道：“此处人多耳杂，我们换个地方。”

    于是三人换了个地方。

    ——————————

    江绯已经把自己想看的东西看的差不多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开口道：“可以肯定，那只是他们无关紧要的副业。”

    是的，如果说先前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百分百的实锤了。

    他们开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一万两。

    而且是那么随意的，甚至没怎么纠结的，没和上头商量的情况下，只在最后随口一提，就开出了一万两的价格。

    靠乞讨，乞讨出一万两？

    纯tm放屁。

    “我原先以为他们的‘主业’应该是卖去青楼，后来想想，也不可能。”江绯道：“毫无疑问，把小孩子买过来这种行为，是只有‘大青楼’才会有的动作，这很好理解，小青楼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慢慢培养，只有那些比较大，而且也相对比较正规的青楼，才会特意买来容貌姣好的小孩子，慢慢教一些琴棋书画，以后还得弄一些水军把名气搞上来......这样才能带来更大的收益，但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漫长无比的投资......”

    她下意识的就说出了水军二字，但苏听雪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好像他以前就听过这种话。

    是的，漫长的投资。

    等那帮孩子长大，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这段时间她们完全无法带来任何收入，而且自己这边还得不断出钱供养她们。

    “所以即便是大青楼，需要的小孩子也是极其有限的，它们不可能一下子买很多人，就算那些孩子真的被卖的很值钱好了......几十两，几百两，撑死了，不可能再高，对不对？”

    “何况容貌好的小孩子也有限，会买来培养，这么讲究的大青楼也少......”

    江绯叹息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刚才开出的价格是多少？”

    “一万两。”

    “那么轻易，那么随意。”

    “一万两。”

    “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江绯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这也不过是他们的副业。”

    终于，苏听雪低声说了出来。

    一边的沈清已经是双拳紧握，怒不可遏。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我这就去————”

    “坐下！”江绯硬是以一米五的身高喊出了一米八的气势，她淡淡道：“没用，合法。”

    “合......合法？”

    “当然合法。”江绯道：“我先前也说了，能买小孩子过来培养的，必然都是那些大青楼，他们背后必然有人支撑着那个产业，而且他们明面上必然是正规的，至少明面上都是‘卖艺不卖身’，就算真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