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洛瑞尔……不像是人名，反而更像神名……”被希尔妲推搡出来的维昂说道。

    “神……”薛碧斯俏笑，“怎么可能，要说像的话也是大人更像神。大人在拜恩大教堂地下室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很快就能自己恢复，使用力量可以不受塔洛瑞丝之恨的限制，还有不用祷念就可以直接使用的黑色光芒……”

    薛碧斯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维昂的事情，维昂有些尴尬，“薛碧斯，其实塔洛瑞丝之恨……”维昂试着向她解释自己不受塔洛瑞丝之恨作用的真正原因，但薛碧斯完全没有听进去。

    “珂莉伊娅，你在现实中见过这位海洛瑞尔吗？”维昂向珂莉伊娅问道，薛碧斯仍然陶醉地沉浸在自己对维昂的幻想中。

    维昂想来想去，实在无法将那个神秘莫测的狐狸面具少女与议事厅内的任何一位女巫联系起来，不单单是身形和声音，狐狸面具少女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也是任何一位女巫都不具备的。

    “没有见过面”，珂莉伊娅摇头，“只是听说过这位女巫，我猜女巫茶会中的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大女巫图书馆是她构筑的……当然，其实大多数人也不会对大女巫图书馆感兴趣。”

    “她看起来什么样子，穿什么颜色的长袍？”维昂立刻追问细节，即使是传闻维昂也不介意。

    珂莉伊娅为难苦笑，“维昂，你知道传说这种东西会越传越离奇……我至少听过六个不同版本的海洛瑞尔，甚至还有人说海洛瑞尔可以化为巨龙……巨龙，那种只有几百年前的故事书里才会讲到的东西……如果女巫茶会真的有一只巨龙，就不会被教廷赶到玛卡密图郡了。”

    “哦，对了”，珂莉伊娅笑着推了推维昂，“在遇到你之前，我也听过好多版本的罪孽之子。我最喜欢的版本是罪孽之子有着龙翼龙鳞，以铁与火为食，以血与泪为饮。”

    “听上去让你失望了”，维昂笑了笑。

    珂莉伊娅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维昂，你刚才笑了吧？”薛碧斯听到珂莉伊娅的话，也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走出来，看着维昂。

    “啊，是啊”维昂说，他看了看天空，已经是下午时分，但还未到约定的时间，“先去吃饭吧”维昂说着离开。

    珂莉伊娅与薛碧斯默契地同时慢了几步，跟在维昂后面窃窃私语，“伊娅，大人好像不太一样了，女巫有控制别人的能力吗？”

    珂莉伊娅小声道，“当然没有，就连和灵魂联系最紧密的灵魂女巫爱尔莎，也仅仅是能窥探别人的想法而已，就这样她还要随时冒着被反噬的风险。”

    “那大人在刚才图书馆里被书砸到头了吗？”

    “我也不太确定……”珂莉伊娅回忆了一会，当时从图书馆中坠落的书实在太多了，瀑布般下落的书确实有那么几个时刻完全将维昂的身影挡住，“但是就算砸到头也不会改变人的心态、性格啊。”珂莉伊娅提出了异议。

    “大人！”薛碧斯立刻叫道，珂莉伊娅拼命拉着她，但完全无法阻止薛碧斯突如其来的关心。

    “嗯？”

    “您被书砸到头了吗？”

    ……

    黄昏的余晖自女巫茶会主堡二楼的巨大落地窗外落入议事厅。

    “爱尔莎，早上的时候你窥探到维昂的记忆了吗？”女巫茶会会长问道。

    此时的议事厅内只有女巫茶会会长与灵魂女巫爱尔莎两人。地面、墙壁与铜门上被火焰破坏的痕迹都已消失，没有人会相信这里早上才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

    “很抱歉，没能探查到任何信息”，爱尔莎摇头，“晨露城城主的灵魂一直在保护着他，直到耗尽灵魂之力，彻底消散”她的手指滑过圆桌上那本破旧的小册子，神情复杂。

    “没关系”，女巫茶会会长似乎早就料到了结果，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至少我们确定了维昂对蓝鸢尾的重要性。”

    爱尔莎刚想再说什么，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希尔妲自外面走进来。

    “听说您找我，会长”，希尔妲说，她斜着眼瞥了瞥站在旁边的爱尔莎。

    圆桌边共有八个位置，女巫茶会会长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扶椅上，而爱尔莎站在她左后方，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人了。

    “维昂已经从大女巫图书馆中取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吗？”女巫茶会会长问道。

    “是的，会长”希尔妲点头，语气平淡而从容。

    “他取走的第一样东西是什么”，女巫茶会会长向扶椅内靠了靠。

    “应该说，他只取走了一样东西”，希尔妲笑着，向前走了两步，“在得到第一样东西之后，他自知无法得到第二样东西，便直接放弃了。”

    “哦？那他取走的是什么？”女巫茶会会长似乎来了兴趣。

    希尔妲笑笑，“《拜恩教廷纷争史》，会长。”

    《拜恩教廷纷争史》……女巫茶会会长没有答话，陷入了沉思。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会长，请允许我先行离开”，希尔妲轻轻行礼，在女巫茶会会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