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剑术的时候说的那几个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蕊伊看着维昂，摆出了一副老师的姿态。

    “那什么样的祷念才有意义？我看到海洛瑞尔在发动能力的时候也会说些什么……如果说信徒祷念增强的是对自己信奉的神祗的信念，那女巫祷念增强的信念又是对什么的？”虽然蕊伊的样子很讨打，但维昂仍然虚心求教，毕竟维昂从未学习过完整的相关知识，多数时间都在自己摸索，难得遇到一位看似知道很多，还愿意倾囊相授的人。

    “这个嘛，巫术和信仰本身就有相近的地方。诸神各自司掌不同的领域，比如塔洛瑞丝掌管天空，切里希尔掌管自然，拜恩掌管血与荣耀……信徒们从神留下的只言片语中理解神的旨意，洞察神的道路，献上自己的信仰便可以呼唤神力，而这份神力的效果也受限于他信仰的神祗；而女巫则是直接研究这个世界中的某种规律，但一代人的努力往往不能将这些规律研究透彻，所以能够施展出能力的女巫往往都经历了无数代的传承。比如我所继承的火焰，比如爱尔莎所继承的灵魂……”

    维昂似乎有些明白了，诸神分管世界某些规律，人们研究神留下来的只言片语，并献上自己的信仰，则可以直接使用这些领域内的能力，这似乎是一种捷径；而女巫则是直接跳过了神这个中间环节，直接去研究世界的规律，然后通过无数代的传承掌握其力量。

    “这样说的话，”维昂摸了摸下巴，“神力和巫术本质上都是对世界规律的应用……”

    维昂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他想知道他的能力属于哪种，他是直接从《克伊诺之书》上获得了某些世界规律的知识，也没有信仰过什么神，更没有向谁献上过信仰，理论上他的能力应该属于巫术，然而《克伊诺之书》上却明明白白地说着这些是神谏，乃是神留下来的语言……

    蕊伊当然没有察觉到维昂的沉思，她拼命垫着脚想拍维昂的头却没有拍到，最后变成给了维昂一耳光，“呃……聪明……”蕊伊装作无事发生，“所以巫术与信仰都是可以祷念的，在宗教将固定的祷言写入书中之前，信徒们的祷念其实也是随心所欲的……所有的祷念目的都一样，增强信念。而在没有固定的祷言的情况下，增强信念最好的祷念方式就是——！”

    维昂揉了揉脸，“是什么？”

    “就是把自己对这条规律的理解说出来！”不得不说，蕊伊虽然在指导维昂的时候有点得意忘形，但毫不保留。

    “复述世界规律的运转方式、自己能力的运作原理，或者自己的理解，都可以增强信念，让能力更强。通常来说，阐述得越详细，祷念越长，能力增幅就会越大。”

    原来是这样，维昂回忆起当时爱尔莎和海洛瑞尔的祷念，前者几乎全部都在和灵魂沟通，后者几乎都在阐述真实与谎言的规律。

    “所以说不祷念也可以使用能力……”维昂自语，想到了自己在星梭塔那几剑。

    “这个当然可以，”蕊伊坐到橡树下，“各有利弊，祷念越长则能力越强，祷念越短则发动越快。”

    “蕊伊，你觉得我的剑术是属于什么？”维昂问。

    “那个黑色的能量吗？你有什么信仰吗？”蕊伊仰着头看着维昂，维昂摇了摇头。“那当然是巫术了，你自己继承了却不知道吗？”蕊伊理所当然地说道，随后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维昂，严格来说，你也是个女巫哦！”

    维昂低着头没回答，心底里维昂一直认为克伊诺是某个不出名的神祗。

    蕊伊错意，“不要不高兴嘛，女巫只是个称号，和性别是没有关系的！”说着她又哈哈笑了起来，“而且你看，信仰体系是有明确划分的——”

    “什么意思？”维昂其实对于自己的力量属于什么并不是很介意，他倒是对蕊伊突然提起的信仰体系颇感兴趣。

    蕊伊难以置信地看着维昂，“你和教廷斗了这么多年，你不知道信仰体系的五个阶段？”

    斗确实是一直在斗，但维昂自从发现教廷普通人员根本不知道雪蒂娅主教的任何消息之后，他遇到教廷的人都是一律当场斩杀，根本不会和对方多说什么。

    “无论信仰什么神祗，总体来说都可以根据信仰的坚定程度、对神意的理解，划分为五个阶段，这五个阶段对应着五种不同的唤神能力。”蕊伊看着维昂一无所知地样子半信半疑地说着，“第一阶段可以使用的能力是祝福、诅咒，祷言通常格式是以神名+祝福或诅咒。一般的信徒大多都属于这一阶段。”

    维昂点了点头，珂莉伊娅经常使用的治疗似乎就是蕊伊所说的这种格式。

    “第二阶段可以使用的能力是请愿，祷言通常以神名祈愿，请求达到某种目的，比前者应用范围更广，更灵活。拜恩教廷的正式成员通常都在第二阶段。”

    “第三阶段可以使用的能力是交易，通过呼唤神名，以自身的某些东西为代价来达到目的。交易所带来的神力往往远超一二阶段，但受到个人限制——显然一个人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是有限的。教廷的大多数主教都在这一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