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临光的耐心讲解，苍硕自行去掉不算重要的术语，总算理解很多原来完全想不通的机制。

    真有你的啊鹰角，让人花龙门币花得心服口服。

    “你是说，这种看起来像是录像卡带，实际上是用来吃的作战记录，蕴含了2000个小时的，来自泰拉各地的战士们的作战经验？”

    苍硕坐在床边，和临光并肩，用纸巾包好一份作战记录，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觉得它的重量比想象得要大，如果是磁带，确实没有这个份量。外壳的硬度也不像是聚合物和金属，结合淡淡的香气……巧克力没跑了。

    临光点了点头，为了加深苍硕的印象，又复读了一遍之前的话，还从床头柜的第二层找出又一本古籍来，翻到相关页面，配图强调：

    “是的，这份作战记录的本体是选材相当纯净的巧克力奶油布丁，制作者加入了大量的【传识介质】，并用源石技艺将强大战士的记忆封存在介质中，所以只要让这些介质通过血液循环进入大脑，使用者就能获取战士们的记忆，不必厮杀受伤，也可以增加自己的经验，而且效率非常高。”

    苍硕看着临光展示的那张羊皮纸画卷般古旧的书页，被血液循环的示意图给惊呆，心说这理论听起来还有点现代医学的影子呢？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临光咖啡杯里的饮品，升腾热雾中蕴含的香甜气味太诱人了，就算临光说杯里的东西是奶茶，苍硕完全不会怀疑。

    “然后，为了保证这种介质不在血液循环途中受到损失，迅速进入大脑，并且被大脑吸收利用，保证战斗经验的完整性，你们在食用作战记录时，必须喝下大量，这种……叫什么来着？”

    临光耐心应答，就像引导着学生背诵生物和化学考点的老师，将书摆开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指着那段重点：

    “【传识助剂】，它是作战记录商品化并进入市场销售的关键，如果没有传识助剂的保护，搭载记忆的介质有99%都会在血液循环中损失，那吃下再多作战记录，对战斗能力的提升也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传识助剂的价格比作战记录要贵得多，通常有很多风味可以选择，市面上销售的传识助剂是按照转化比例来计价的，因为龙门的介入和调控，能够转化1小时作战经验的传识助剂的价格，基本是相同的。”

    稍作停顿，临光将书翻页，补充道：

    “并且，传识介质有一个合理的摄入曲线，摄入量较少时，作战经验转化效率比较高，随着摄入量增加，效率会逐渐降低。使用者的体质也会对效率造成影响，在战斗天赋和潜能上强于普通人的战士，他们的身体和意志都有着更强的自我保护机制，要转化相同时间的作战经验，需要摄入的助剂也越多。”

    难怪对干员们使用作战记录提升等级的时候，才要花费大量龙门币，等级越高时提升等级越贵，越强的干员开销越大……感情龙门币都是用来买这种助剂的，不喝奶茶就会降智，理解不了别人的作战经验，越是高星级的干员口味越刁钻，所以吞掉的龙门币越多是吗？

    全员甜品和奶茶控。

    “所以吃甜品喝奶茶就能提升战斗力，这么天才的方法，是谁想出来的？而且动辄几千上万个小时的作战经验，又是从哪来的啊？现编吗？”

    苍硕本来想说这么好的东西，给罗德岛也整一套，倒卖助剂和作战经验给龙门壬，赚的可比造赤金要轻松多了。

    可临光合上了古籍，表情变得有些灰暗。

    “这就是一段比较曲折的历史了……你真的想要了解吗，博士？”

    苍硕突然有点害怕，调整语气，谨慎地说：

    “如果会提到你的个人隐私，想要保密的往事，那就还是不提了吧。”

    这显然是个误会，临光想要苦笑，可嘴角被某些重量压制，没法上扬。

    “倒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毕竟这段历史涉及很多人的苦难，需要严肃对待，表示出最高的尊重……还是说，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活了几百年的曾曾曾祖母吗？”

    两人的电波完全错位了，苍硕的关注点也不在临光刻意压低音量的苦难和严肃那几个词上，脑袋卡壳，本能地说出烂话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啊，呃，怎么说才好……年纪这种事会让人在意，主要还是因为外表变得苍老吧，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是活了几千年的魔女，也会有人喜欢的啦，不要在意。从气势上来说，你确实是姐姐辈的，不过你才21岁吧，生日是4月23号，那你年纪应该比我小。”

    这是真话，苍硕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某不老不死的魔女厨和某某L催婚协会会员了，前几年看了那部作品十周年纪念的OVA，还哭得稀里哗啦，被当时的朋友给调侃了好几个月。

    反而让临光一怔，盯着苍硕的脸，绕开了苍硕也完全没留意的“有人喜欢”那半句话：

    “所有人都说你的失忆症很严重，基本的常识都丢掉了，我的年龄，对闪灵她们和凯尔西医生之外的人，都是保密的，你推算错了，可你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