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了清嗓，稍作总结，重新确认苍硕诉求的逻辑：

    “你就是和小郁合租那间公寓的两个室友之一，苍硕，这是你的远方表妹。因为她过来投奔你，没地方落脚，所以你打算租下小郁一直没住的那间房，是这样吗？”

    苍硕点头如打桩机：

    “对对对，小郁付给房东多少，我可以加一点钱付给她，总之不会让她吃亏的。”

    叶清掩嘴笑：

    “啊呀啊呀加钱这多不好意思，小郁当然是会拒绝的。”

    郁书怜则柔声说明：

    “只要保持房间整洁干净，不要放进去虫子和老鼠，就没问题的。我有几件乐器在里面，请轻拿轻放，帮我送到储物室里去。”

    几件乐器，苍硕根据郁书怜的体型和给人的虚弱观感，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尤克里里啊，小提琴这种便携的乐器。

    这好说，现在公寓里有新晋苦力，啊不，新晋干员能天使了，让她拉一卡车的货大概都没问题。

    “我们绝对会小心搬运的。”

    叶清笑着鼓掌三下，居然就不再唠叨，而是用手机扫描桌面立牌旁的菜单，开始给郁书怜挑选甜点了。

    弱气少女甜点配酒还看书，震撼我妈。

    苍硕瞪眼，和能天使交换眼神，就连后者都有点跟不上节奏。

    “所以这算是……谈成了？这么快？”

    叶清正要起身，现在她才想起去帮忙不过来的老板一把，拿几个八角杯来，先倒点柠檬水。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你打算写个合同？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会刁难你？”

    苍硕老老实实拉开背包，取出他之前打印好的几份合同来。

    “两个准备我都做好了，这里是转租合同。没有合同的话，如果我赖账，或者房东找麻烦，吃亏的是你们吧。”

    叶清接过合同扫了两眼，表情中的愉快剧烈增幅：

    “嗨呀，小郁只是担心转租的人粗枝大叶，打理不好卫生，因为她身体纤弱，抵抗力很差，对病菌和灰尘都有点敏感。而我，关心的就是你这个人的诚意了。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考虑到我们吃亏的问题，就足够证明你的人品了。”

    稍作停顿，叶清的语气变凶：

    “再说了，你还真想从小郁这里占便宜吗？要是真有那种破事发生，你可是跑不掉的，不止我，这家酒吧的呆子老板，老板的大舅子，全都会走完全合法的途径，让你给我爬。”

    叶清的话音未落，装满酒杯的托盘降下，阻断视线，打断她的示威。

    酒吧老板站在逆光的阴影中，将饮品为客人分好，递至手边，最先照顾的就是郁书怜。

    “三杯可可拿铁氮气世涛，三杯教父，一杯树莓苏打和一杯木瓜牛奶，请慢用……总之，小郁今天绝对不能喝酒。”

    随后就朝叶清的脑袋上来了一记手刀，说教的语气拉满。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别老是吓人家，和谐社会文明守法，少和人虚张声势，我唠叨到你鼓膜穿孔。”

    叶清顺势抓住老板的手腕，要用诡异的柔术扭断。

    “那你得用水喉。”

    老板淡定抖手抽手后退两步，让叶清的算盘落空，可见两人真的很熟，这样的拳脚玩笑没少开。

    他还在思考状况外的问题：

    “倒是提醒我了，你们来这么早，我音箱都没开……小郁想听点什么？”

    郁书怜看见两人又在没分寸地打闹了，不自觉地抱紧了书和挎包，蜷成一团，脑袋低至桌面下方，只露出鼻尖以上两双水汪汪的眼睛来：

    “老样子……就好了……Vivienne的歌就行。”

    老板打了个响指，轻哼着曲调离开了，不知怎么，他的正面容貌总被阴影缠绕，拒止视线。

    不久后四壁埋设的音箱有了动静，听觉分辨出曲调时，采样、贝司和底鼓的律动渐起，Vivie look away】，是首调节氛围的好歌，可惜苍硕欣赏不来，能天使倒是眼前一亮，尝了尝教父，又试了试氮气世涛，低声赞叹，和叶清对视一眼，不自觉地开始用后脚跟打节奏。

    这细节让叶清更加满意，盯着能天使，看似漫不经心地闲聊

    “现在酒和音乐都有了，关乎钱的正事也谈完了，来聊点别的？比如这位……小艾的工作，刚才你一言不发，看你那厚重的黑眼圈……是不是昨晚忙着翻求职网站，没有好好睡觉啊？现在快要喝酒了，总不能还戴着口罩吧？”

    能天使的黑眼圈？可能是她卸妆卸得太逊了，在眼睛周边留下了痕迹？苍硕也纳闷地盯着她看，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不过出于礼貌，能天使还是摘下口罩，挠着头嘿嘿赔笑。

    直到现在，苍硕才猛然发现有问题。因为叶清的眼神变得灼热了好几倍

    她该不会……

    是个……

    Les吧？

    能天使完全没有警觉，也开始传统艺能高速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