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命运吗？”

    院长的哀嚎声逐渐小去，他沙哑的低声诉说着，言语中充斥着一种跪倒在现实之前的怨念。

    干瘦如枯枝残叶一般的手臂缓缓的伸出了摇篮，抓住了豁口附近的肉柱，他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听见了像是冰块开裂的喀嚓声。

    而夏琉也是看的清楚，在院长的手臂发力时，有很多细微的看上去像是碎裂的鳞片残渣正在不断从院长手臂上脱落下来。

    毫无疑问，濏的出现并非是毫无代价的，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神明，一个超脱于人类种族之上的不可描述存在，哪怕是以一点鲜血所召唤出的意识，也足以将院长全部榨干。

    而当院长的全貌都走出摇篮时，夏琉下意识的倒吸一口气，同时不着痕迹的捂住了自己的后腰。

    无他，这货现在看上去太像是掏空了身体后的模样了。

    在他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见有肌肉的存在，脆化的鳞片勉强挂在他那干瘪的皮肤上，勾勒出了如鱼骨一般的骨骼，他一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则是环抱在胸前，像是托举着婴儿一般的姿态。

    而在他的胸口，之前那裂开的口器之上，则是链接着一个看上去疑似是神子的腐朽残骸。

    “我花了十二年的时间，收集了三百多种异样源石变种体。”

    院长抬起头，眼神开始有一些涣散，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是在注视着夏琉：“甚至我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将自己作为养殖场，甚至将它培育成新的幼体，才堪堪能让身体承受住那滴血液的力量。”

    “而你，夏洛克·莫里亚蒂，你却能够直接将神子吞下肚，然后榨取出最根源的力量，并为自己所用...原来如此，早在你看到了神子之后，你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了，所以你才会用出那般手段吗？”

    院长不断的碎碎念念的说着，而眼神则是莫名坚定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夏琉，像是揭开了一个谜题：“你在一开始遇见这个深海猎人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在你还没有进入脑啡医院的时候，你便开始策划起这一切，而在你看见神子之后，便彻底的为你的计划定了调。”

    “你吞下了神子，拥有了神子的力量后，你却没有将你和那个深海猎人从我的梦魇世界中剥夺出去，反而是顺其自然的进入到了梦魇世界中，你早就做好了万般的准备，甚至看破了我梦魇世界的真谛，轻而易举的便击碎了这份恐惧，而那个时候的我却还被你蒙在鼓中，当我做出将你一个人关闭在只有你的梦魇世界中时，我就彻底失去了改变这一切的机会。”

    “那个时候的你，便已经掌握了神子的力量，甚至可以自由进出我的梦魇世界，随后你去往了那个深海猎人的梦魇世界里，起初她只不过是拥有着一个特殊的恐惧罢了，那个存在....那个神明...”说到这里时，院长结巴了一会，似乎对濏的力量出现了由衷的害怕：“那个神明在梦魇世界中，是个连幻象都不算的存在，但是你利用了神子的力量，利用了血液的力量，直接将祂的一部分意识召唤进了梦魇世界之中。”

    “祂的出现，才是你的目标。”

    院长为夏琉的行为定了论：“不管是我还是那个深海猎人，甚至说是那个跟随你而来结果却死在半路上的愚蠢人类，都成为了你的利用道具，你的推手牺牲品。”

    “告诉我，夏洛克·莫里亚蒂，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夏琉很明显是被他的这一套言论给弄的有一些懵圈：“有一说一，你这阅读理解的水平可以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来还想过这种事情啊。”

    “而且事到如今，我都是被你推着走的，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一切的推手应该是你。不，应该说本来就是你才对。”

    院长并不相信夏琉的话语：“你还在试图狡辩什么吗？那个神明的出现，以及你和神明对峙时的从容不迫，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情况吗？”

    “只有你，才能借助着那个深海猎人，呼唤出那个神明。”

    “你...其实是祂的神使！肯定是！”

    这个时候，斯卡蒂都露出了一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应该说这家伙不愧是脑力工作者吗，就算是搞起阴谋论来，也是比普通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夏琉叹了一口气，双手叉腰连连摇头：“这一切说明了你在心理疾病上的治疗就是一坨神圣的鞋，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所拥有的那一点血液，是出自谁的身上吧？”

    院长用手摸着胸口神子的残骸，眼神又变得有一些恍惚：“血液...血液...”

    “那是一个修女...教会....呜咳...咳...啊啊啊啊啊啊！”

    院长的面容变得无比狰狞，他双手抱头猛烈的捶打着，甚至连自己的头盖骨都在这番锤击中变了形，但是他却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一样。

    在夏琉的余光中，他看见了斯卡蒂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一些难看，似乎院长口中的修女和教会，让斯卡蒂想起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只不过有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