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秦羽峋凑过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哀家的？”懿德皇太后似乎一眼看穿秦羽峋的用意。

    “嗯。”秦羽峋点头道，“皇祖母，宫中的传言，是不是您传出去的。”

    这段日子宫中传言说，埋伏刺杀贤亲王的山匪便是皇上私下派出去的。

    这个传言愈演愈烈，甚至宫外都有人说了，这件事其实只有秦羽峋告诉了懿德皇太后，秦羽峋不敢说，那传出去此事的人就只有懿德皇太后了。

    懿德皇太后晓笑了问道，“怎么，你怕了？”

    “没有，孙儿倒是不怕，只是有些担心。”秦羽峋将心中所担忧的事情说出来道。

    “你担心什么？”懿德皇太后端起茶杯问道。

    “孙儿担心父皇会查出这些话是出自承德宫，然后对皇祖母不利。”秦羽峋是怕极了。

    他从前觉得再怎么样，父皇和皇叔不会手足相残，但是后来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父皇还是对皇叔下手了。

    现在他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父皇查到根源，会对皇祖母下手。

    懿德皇太后听到秦羽峋的担忧，倏地大笑道，“孩子啊，哀家就算是给你父皇十个胆子，你父皇也不敢动哀家！”

    “为……为什么啊。”秦羽峋说到底还在太年轻，他不懂朝中错综复杂的朝局，更不懂这些朝局下面的人心是如何的。

    “因为哀家手中的权势不容小觑。”懿德皇太后弯一弯唇角道。

    秦羽峋似懂非懂的点一点头。

    “那皇叔手中的兵权，父皇会忌惮，为何还敢动他。”秦羽峋问。

    懿德皇太后有望培养秦羽峋为皇帝，于是便与他多说了些。

    “因为，你皇叔现在在外，他使了阴谋手段，害死他，为的就是收回兵权。”懿德皇太后道，“羽峋，日后你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你要好好学知道吗？不要输了你的哥哥。”

    “皇祖母说的是誉王？”秦羽峋并不笨。

    现在朝中两个皇子只有他和誉王是最后可能成为太子的人。

    只不过皇帝秦亦宣迟迟不立太子。

    “嗯。”懿德皇太后点头道，“你只要记得你皇叔是被你父亲害死，枉死的就够了。哀家只要你有这份心。”

    “皇祖母放心，孙儿一辈子都会记得。皇叔和皇婶对孙儿很好。”秦羽峋说道，他还会记得，他父皇给他婚配的九皇子妃被他的父皇间歇性害死，让他成为一个笑话。

    他的父皇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当初逼死皇后是，现在害死贤亲王也是。

    ……

    这日是皇帝秦亦宣出宫祭祀的日子。

    上官书南盛装打扮，坐着马车也去了泰安寺。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秦亦宣便是命人想在这里将她杀死。

    可惜是秦奕辰是救了她，她才活到现在。

    从前她给秦奕辰添了不少麻烦，现在是该她报恩的时候了。

    马车行驶了半日才道泰安寺。

    上官书南进去早早的便等候再次。

    皇帝的仪仗到的时候，上官书南不由地紧张起来，她藏在柱子后面想逃，但转念一想秦奕辰被他害死了，她难道真的要苟且偷生一辈子吗？

    日后衡阳郡主府谁管理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以后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上官书南正在发呆时，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这里的僧人俯身给秦亦宣行礼。

    秦亦宣还礼。

    上官书南将脸上的面纱戴好，便埋着头，快步走出柱子后面。

    她照着那个明黄色衣袍撞上去。

    人还未走到跟前，便有太监拦住了她。

    “大胆民女，今日是皇上清修的日子，你鬼鬼祟祟的藏在这里做什么？”小太监呵斥道。

    上官书南忙跪地叩头。

    秦亦宣垂眸看了一眼，说道，“可能是个还来不及走的，放她出去便是。”

    “是皇上。” 小太监应道。

    “听到没，皇上格外开恩，你走吧！”小太监道。

    上官书南听到秦亦宣的话，身子突地僵硬在一起。

    秦亦宣看都未看她一眼，便路过她身边走上前。

    上官书南跪了一会一直没有起身走，直到太监催促道，“皇上让你走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谢恩走啊！”

    上官书南开口道，“谢皇上开恩。”

    这回轮到秦亦宣身子僵硬了。

    秦亦宣倏地转过身。

    彼时上官书南已经站起身子，正准备出殿。

    她心中盘算着。

    秦亦宣应该还记得她的声音。

    她故意走的极为缓慢，她默默在心中数着数字。

    “一……二……三……”

    “站住！”秦亦宣命令道。

    上官书南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