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你安心养好身子，好好养胎。我不会让你离开杜家，离开我们的孩子。”

    王丽雅听见杜可风这斩钉截铁的话语犹如五雷轰顶，她惊呆了！她准备敲门的手也呆滞在半空中。

    这不是结束，也许才是开始。

    她打消了进去的念头，转身走了，每次离开这里，王丽雅都感觉到脚步的沉重，愤怒的满溢。

    她回到卧室，点燃一支烟，她在屋里来回走动，烦躁让她燥热，她脱了衣服，扔了鞋子。赤足来回转动，犹如困兽般，还是热。

    抽完一支烟，她自言自语道：“杜可风别怪我心狠，我原本已经放弃了这个计划，，是你逼我的。”说这话时，她嘴角上扬，眼中划过一丝波光的冷气。

    她拨通了弟弟王佟辉的手机：“佟辉，你上次给我找的那个女人找到工作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过了那么久？我问问看，电话号码也不在了。”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王丽雅说。

    “姐，你到底要做什么？”王佟辉敏感地问她。

    王丽雅烦躁还没褪尽，就对着手机呵斥道：“你别管，我做什么自有分寸。”

    “姐，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王丽雅听了弟弟关心的话语，有些后悔这样对弟弟说话，又软下口气说：“以后姐再告诉你好吗？你别担心我，我最近在吃中药，开车没力气，所以找个人伺候我。”

    王佟辉本想再说几句，可他知道姐姐那脾气，从小就很要强倔强。她想做的事没人阻挡得了她，于是没再开口说话了。

    王丽雅收到了弟弟王佟辉的短信，那个女人至今还没找到工作。他把她的地址名字及手机号码发给了她。

    这个女人名叫飞瓯，三十五岁。独居，老公和女儿几年前死于车祸。婆家骂她克星、丧门星。把她给撵出了门。乡下的弟弟也不愿和她来往，嫌她晦气。还有一个瞎眼年迈的老母亲，弟弟也不管，她租了一间小屋，把母亲接来供养。因生性冷谈孤傲，没有朋友，工作也很难找。生活过得异常艰辛。

    这是弟弟给她的资料，这个女人可真是悲惨！似乎人生所有的不幸都被她遇上了。王丽雅就是看中她的性格和遭遇，这样的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对主人忠心耿耿的。没有亲戚朋友她就不会出去乱说。想到这些，王丽雅嘴角上扬，划过一丝不觉的冷笑。

    可她打她的手机总是欠费状态。

    王丽雅只好按着地址找了去。

    王丽雅驾车来到飞瓯地址所在地，这是一个贫民区，多数都是外来民工租住。车子就没有路可走了。低低矮矮灰色的房子密密麻麻。

    她只好下车步行。路越走越窄，狭窄的石子路突兀不平，她走进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子。几个穿着灰暗，风头垢面的孩子嘻嘻哈哈追逐着从她身边跑过。王丽雅怕他们撞上自己，弄脏自己的衣服，就站在一边等他们跑过再走。

    拐过几个弯，遇见几个面带菜色的中年妇女背着孩子在巷子里洗衣服，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在不远处玩的孩子。王丽雅惊讶道，世界上竟还有这么底层的人生活着。

    按着地址，王丽雅终于来到一间歪斜低矮而灰暗的房子面前。她又看了一眼地址和门牌号，以防弄错了。

    没错，就是这里。

    她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地开了。一个满脸桃核般颜色皱褶的脸从黑暗中探了出来，一个空洞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谁呀？”

    王丽雅被吓了一跳，没敢走进去，只是战战兢兢地问：“请问飞瓯是住这里吗？”

    “是的，她是我女儿，你找她有事吗？”王丽雅这才看见她皱褶中埋藏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堆积在一起，不注意看，还有些吓人。这一定是飞瓯的瞎眼母亲。

    王丽雅胆子大了一些，她问：“她在家吗？”

    老人摇了摇头说：“她出去了。”

    “她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王丽雅问。

    老人虽然眼睛瞎了，耳朵却很灵敏。她转动着头，弓着身子走了出来说：“她的手机老早就欠费了，她又没有工作，这不出去找工作了吗？”说完就很热情的说：“你进屋坐坐吧？”

    王丽雅觉得这些人很质朴，没有一点防备别人的心，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难堪。这是外面人所没有的，包括自己，时时都在用一个虚伪的外壳保护自己。

    王丽雅看了一眼黑暗的屋里，她有些反感不想进去。就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写了一张纸条：飞瓯，我是杜太太，想聘请你做我的贴身保姆兼司机。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具体我们见面再谈。

    她把手机号写了上去。

    而后，她撕了下来，装进一个袋子里，又放进一千元钱去交给了飞瓯的母亲就离开了。

    当天下午，王丽雅就接到飞瓯的电话。她把飞瓯约到郊外人少的地方。王丽雅驾车到的时候，飞瓯早已等候。

    这是一个身形高大健壮的女人，短发，穿着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