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瑶遥望还在远处喝酒的花谷六姝，目光幽怨，缓缓叙述当年往事：“想当年，我才只六岁，正是天真烂漫，不知情为何物的年纪。有一天，我在花丛中奔跑嬉闹，忽然看到她们六个在万花之中午睡。她们的胸脯浑圆饱满，像是刚刚哺乳过的年轻妈妈；她们的手脚很短很细，像是刚刚发育的娇小少女；她们的脸蛋纯真可爱，像是未知世事的天真孩童；她们的睡姿毫无防备，像是在母亲怀抱里睡着了的的婴儿……总而言之，我看见她们六个的第一眼，就被她们那与生俱来的、汇聚了世间一切最美好事物的独特而又美丽的姿态给迷住了，就此一见钟情。”

    秋月夜听得满头黑线，实在是无力吐槽。但是，她却无法否认，玉琼瑶现在看着花谷六姝的眼神，却不带任何猥琐和变态的欲望，只有对心中最为美好和纯粹的回忆的眷恋。大概，任何人回味自己初恋瞬间的感觉，都会是那副样子吧。

    “虽然我当时只有六岁，还不明白爱是什么，但我敢肯定，那个时候的我，确确实实的陷入爱河，不可自拔。”说出这句话时，玉琼瑶的语气坚定，声音却又柔和。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看着睡熟了的她们，想让她们注意到我，想和她们说话，想知道她们的名字，但她们一直睡、一直睡，太阳快落山了还没醒。我家里门禁很严，天黑了还没回家是要挨板子的，所以我想要和她们说话，最后的机会就是天黑之前。我便以五行玄术化生出一棵李子树，蹲在树上拿李子从左到右挨个砸她们脑袋。她们醒来之后，居然不觉得突然长出来的树突兀，也没发现我藏在树枝之间，都以为扰了自己美梦的是自家姐妹，自顾自地吵起架来，又像小孩一样扭打在一起。”

    玉琼瑶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甜蜜：“现在想来，我会被她们迷得神魂颠倒，简直就是命中注定。那日的场景，即便重演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一定会爱上她们六个。只要我还是我，就不可能抵挡那种奇迹一般的魅力。

    “后来，我得知她们是百花谷主人的义女，就不分昼夜地刻苦钻研术法，并设计了好几次在谷主面前表现的场景，终于被谷主提拔为内门弟子，有了更多见她们的机会。

    “只可惜即便内院她们也不是天天来，内院的幻术老师要求也十分严格，根本没有空闲时间，我不敢违逆，只能每天一边修炼、一边期待着她们出现。

    “我当时并不知道胸腔里的这份悸动究竟是为什么，但也不需要知道。只要能偶尔见她们一面，心里就很满足了；若是能多见她们几次，哪怕立时死去我也愿。

    “然而，当她们看向我的时候，我就会紧张脸红；她们和我搭话，我就会木讷得说不出半个字。大概是觉得我很无趣，她们越来越少搭理我，只当我不存在了。

    “但我当时并不觉得沮丧，因为我逐渐能赶上幻术老师的课程进度了，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于是，只要是一有空闲，我就会到处找她们六个，找到了就远远地跟着，直到她们进屋睡觉。我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精气神却一天比一天旺盛，再艰苦的训练也能甘之如饴。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十八岁生日。

    “那时候，除了父母，所有人都在喊我闷葫芦，但我听了却很高兴，只因为这个绰号是她们给我取的。

    “我到十八岁生日时，不止是个雏，甚至连‘恋爱’是什么都不清楚。这一点，除了我大老婆，所有老婆都不信，但这确实就是实情。”

    “在万花谷，十八岁生日那天才举行成年礼，而每只灵狐成年都会弄得比任何节日都更热闹，因为那是人生之中只有一次、最最重要的仪式，只有结婚典礼可以相提并论。

    “整个成年礼过程中，我一直都很不耐烦，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因为她们一直没有来。一直一直、谁都没有来。

    “凌晨零点之后，是家庭私宴，气氛一直很沉闷，当然是因为我的关系。毕竟，一个一直板着脸、你对他说任何话都不搭理的半大孩子做宴会主角，任谁也觉得不舒服。

    “再后来，除了我的堂姐外，所有亲戚都回去了；而我当时并没有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当时，整个家里装饰得富丽堂皇，爸爸妈妈默默地清扫宴会过后留下的满地狼藉，我和堂姐相对坐在桌子两边，都低头沉默。

    “突然，妈妈对我喊，快出来，谷主来了！我当时喜不自胜，因为我以为她们也会跟来。可惜我失望了，谷主是一个人来的。而且，就在我为她们而着迷的这十二年间，万花谷谷主都已经换了两人了，新任谷主季鹰其实是和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我只听见谷主两个字，就联想到她们可能会来，居然把花不语前辈早已仙逝的事情都忘了。

    “季谷主过来是专程为了劝诫我的，毕竟我当时已经是万花谷年轻一辈中单以幻术成就论最杰出的人了，却总是孤僻得不愿和任何人交流，季谷主也很担心我的情况。

    “但是，当时我只想着她们的事，连谷主的话也没有认真注意听。季谷主走的时候，很失望地最后看了我一眼，我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