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琳那时眼中所呈现的，是她短暂人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但是因为刚刚才看过一遍与母亲分离的过去，西琳与陆鸿铭都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他们更在意的是过去的西琳所听到的声音。

    “声音？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不对，我从来没有关于这个声音的印象。”躲在后方的西琳微微眯眼，注视着正在播放回忆的荧幕，注视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回忆。

    为什么我的印象中没有这个声音？

    在离荧幕更近的位置，陆鸿铭同样也在关注着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有明显的异质感，祂先假扮回忆中的西琳，用第一视角的叙述让西琳顺着她的思路思考，再用与母亲离别的场景动摇西琳的内心，最后用诱导性的语句指示她为自己而行动。西琳当时年幼，心智未成熟易受影响，我现在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却是更加清楚。”

    祂说，哭泣是对的。

    祂说，憎恨是对的。

    祂说，撕开人类的心就能成为真正的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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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琳努力回忆着自己对于西伯利亚那片雪原的记忆，她十分急迫的想与荧幕上所呈现的回忆作对比，并且十分希望能否定其中一方，在这古老声音的面前，她早已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自己的记忆有问题。

    自己的过去有问题。

    自己的现状也有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回忆里不曾有那个声音，为什么每次回想过去时总会下意识略过这一段记忆，为什么现在我有意识回想祂时却会毫无理由的剧痛。”

    西琳痛苦地抱头打滚，完全没有一丝律者气概，剧烈的疼痛使她的精神极其不稳定，痛苦到想要嚎叫出声，哪怕冒着被那个人类发现的风险。

    但是陆鸿铭没有空闲管她。

    陆鸿铭的目光彻底被荧幕的变化所夺走了。

    本该播放西琳回忆的意识荧幕突然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光芒的颜色与红色的羽渡尘羽毛相差甚远，但从沐浴光芒的感受来对比，陆鸿铭毫无疑问确定它与羽毛同源。

    “很抱歉，主人。本机正式向您提出离开意识空间的请求。这道金色光芒上全是虚空万藏的标记，必定是虚空万藏的拟态羽渡尘，再进行探索行动，两片羽毛的共鸣将引来虚空万藏的关注。”

    菲尔趁势当做意识体的陆鸿铭身前，就像要为他隔绝金光一样。

    要离开意识空间必须借助羽毛的帮助，为了不触动虚空万藏留下的羽毛，菲尔小心翼翼地催动着羽毛的力量，这段时间给了陆鸿铭继续观察意识荧幕的机会。

    随着西琳意识的逐渐崩溃，意识屏幕闪回记忆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十倍数，肉眼已经令他难以分辨实际情况，但他仍旧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西琳直面带着锁链的金色十字架。

    他看到一个灰色风衣人影与她进行大战。

    他看到西琳身侧环绕着四色宝石的闪光。

    他看到女武神的阵中升起的天火与白花。

    陆鸿铭眼前一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带出了意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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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琳在意识空间因为莫名的低语与金光而痛苦嚎叫，那在外界身处于医务室的琪亚娜自然也不好受。在类似做噩梦、鬼压床一样的状态挣扎了几下之后，她发出一声闷哼，就逐渐趋于平静。怪异的表现和健康的脉搏，使得在床边陪伴她的校医杨老师也难以判断。

    意识回到现实世界的陆鸿铭此刻已经醒来，他来到琪亚娜床前查看她的情况，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已经将黑雾尽数驱散了，琪亚娜的脸色虽说不是太好，但也比进意识空间前强多了。

    符华与奥托主教是统一战线，虚空万藏所安排的拟态羽渡尘羽毛不可能逃过符华这个羽渡尘原主人的探查，那拟态羽毛的存在理由便不言而喻，就是为了避免西琳回想起重要的记忆，不会对琪亚娜造成什么伤害。

    但这次之后，他也必须再一次检讨自己，因为符华默许自己和菲尔留着意识空间就忘记了防备陷阱，差点被那个可能受律者意识操控的第一神之键感知到。每次都说要小心谨慎，不再鲁莽，遵“从心”的判断，结果却总因各种各样的理由吧自己给莽进陷阱里去。

    在稍微等待一会之后，陆鸿铭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

    按照菲尔的推算，琪亚娜应该很快就能转醒过来才对，可他却没看到琪亚娜有任何一点的起床预兆，这又怎么能令他放松呢？正当他向菲尔打招呼，准备尝试自己没敢尝试的其他方法。

    “芽衣…啧啧…我吃不下了啦。”琪亚娜即为慵懒的在医务室的床上翻了个身，说了两句梦话。

    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陆鸿铭这才感觉这次后续善后是真的结束了。他也陪杨老师一起在床边找座位坐下，两位老师一边攀谈，一边等待着晚饭时间的到来。

    果不其然，像琪亚娜这样的小吃货怎么会任由自己空腹睡午觉？她最终还是在太阳下山之前醒了过来，避免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