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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奥斯塞瑞(haos theory,意为“混沌理论”),一片混沌永驻的受诅咒大陆。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若群星闪耀,在赞歌声最嘹亮的瞬间结束了自己的一生,留下转瞬即逝的灰烬星尘。诸侯明争暗斗,各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悲剧与赞歌共同演绎着荣耀与混沌。
而将音符记载下来,镶嵌在混沌与荣耀交织的乐曲中,这便是我的责任。
占星师轻轻拭去水晶球上的尘埃,圣石英制的世界瞬息万变,今时的故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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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尔若伯恩,一座洋溢着海风清香的国度,矗立于其首都伯恩中心的城堡——默礁城,正如它这充满海外大国“久煌”风格的名字一般,诠释着静默与古朴。
以及危机?
但愿没有这层含义。
这座城堡规模并不大,两年前大战中难得现身的防御工事,如今也不剩下多少。若是钢铁洪流兵临城下,默礁城恐怕会在敌方号角奏响之时,即刻倾倒,难御不速之客数秒。
塞恩·莫格莱尼,穿行在熟悉的风景里,微风拂过他棕黄色的头发,阳光追随着他的步伐轨迹,向城门径直照去。几面有些破旧的旗帜在城墙上迎风飘扬,其上的白色鸢形盾图案,那是钢毅骑士团独有的纹章。
钢毅骑士团源自黑尔若伯恩已故的“护国主”,也就是被人们称为“弑君者”的查理·克伦威尔所打造的钢铁军团“铁骑团”。如今的钢毅骑士团仍旧依照着“铁骑团”的建军原则进行训练作战,士兵们军纪严明,不苟言笑,战斗前虔诚祈祷,冲锋时高唱“圣歌”。
城墙上取代木质材料的石砖,塞恩凭借自己肉眼的极限,还是能找出一些细小裂隙,这不禁让身为骑士长的他心生忧虑。
途中的士兵或年长或青稚,无一例外地向塞恩行礼,塞恩也耐心地带着微笑一一回礼。踏步进城堡内,长风与置放着的兵戈互相碰撞,不可见的火花飘散而过。
其实默礁城内部看起来还是挺宽敞的,或许是人不多的缘故吧。
塞恩环视一周,默礁城还真是表里如一,简直将“朴素”一词诠释得尽致淋漓,是吟游诗人不会懂的一线昏暗风景。
议室门外,身披全身铠的持枪卫士宛如两尊铁塔,纹丝不动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两名卫士的身前,将领阿尔杰(Alger,意为“高贵的守卫”)正来回踱步,他身着的铁色轻甲与塞恩身上的大同小异,他一见到塞恩,便挥手催促:
“家庭会议就差你了大人。”
“哈,辛苦了。”
塞恩带着歉意回道,他是个不擅长应付玩笑话的人,但在他受封为骑士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塞恩与阿尔杰早已是旧交,因此语气略显随意,随后塞恩向两名卫士点头致意,推开毫无装饰品的古木质大门,走进了议室。
“抱歉,各位,还请宽容我的迟来。”
议室内还不算昏暗,一张古木方桌立于中央,靠窗的角落放有一个无光泽的花瓶,不知出于何意。
黑尔若伯恩,最高统治者——比图萨公爵(Bitiousa),他的席位在方桌的短边处,离大门最远,其余各个座位在长边处一一排列。公爵早已端坐于象征自己地位的座椅,他身着蓝紫色衣袍,面容稍显老态。
公爵身后那扇精美的花窗足足有九尺之高,将阳光阻隔,仿佛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须被藏匿。
除了公爵,议室里还有公爵之子佩伍德·克伦威尔,以及这位庸才的导师斯图登特(Student,意为“学者”,“学生”),骑兵长格拉尼·莫格莱尼,步兵长因赫尔特·莫格莱尼(I,意为“继承”),情报官曼蒂(Mandy),前线来的传令官派森(Payne,意为“乡绅”)。
(这里不用顿号,也是为了强调每个人的不同)
格拉尼·莫格莱尼,骑士长塞恩的养女,生得一头雪白色柔发,并系着一束马尾辫,而因赫尔特则是塞恩的独生子,承袭着父亲一头棕如秋色烈焰的短发。
“果然是家庭会议。”
塞恩一边饶有兴趣地想,一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在黑尔若伯恩的地位仅次于公爵。塞恩落座之时,只觉众人的目光都压在他的身上,那些目光并不全是敬意。
“您奔赴战场的速度可比这快多了,炎狮大人。”
率先出言的是讯使派森,语气中略带不满,这三十多岁的糙汉子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传令官里就需要这样的人。
但胆大性急的人,日常生活中容易碰壁,在战场上也易为短命鬼。
“十分抱歉。”
面对派森的抱怨,塞恩只是诚恳地表示歉意,这不是弱者的自卑,而是强者另类的宽容。要找理由回敬这无礼之徒相当容易,可塞恩并不想再浪费在座各位的时间。
派森虽然是个粗神经,但也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待整个议室安静之后,公爵才抚掌,以此宣布会议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