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世界的本源，也是最初的伟大者。

    神明则生于光之后，并永世作为光的子嗣与仆人。

    而现世众多的智慧种族又要等神明诞生后不知多久年才诞生。

    如果神明必须以传奇为食才能生存或者满足欲望，那么在众生尚未诞生的混沌年代，祂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假如祂们先前无需进食传奇，为什么到了后来又退化到为欲望所控制的地步？

    先生者不因后生者而存。

    “所以当世界把扭曲恐怖的食欲强行加到祂们身上之时，一场漫长无息的对抗就开始了。”劳伦特说：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凡人不可得知。但毫无疑问，至少在三千年以前，伟大的神明就找到了对抗食欲的方法。”

    方白察觉到劳伦特解释中的关键词：“对抗，而不是消除？”

    “扭曲的欲望既然存在，必然导致扭曲的结果，任何试图谋求正常的行为在这份扭曲的结果面前，都会暴露出祂们内在的荒诞本质。

    祂们是仆从，是子嗣，也是被创造之物。虽然并非如同人偶、傀儡那样无能为力，但在世界的伟岸意志面前，祂们能做到的事情也有限。

    彻底的消除世界赠予的欲望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等同与整个世界做对抗。

    但是如果把扭曲的食欲转化为同样扭曲的其它欲望的话，却并非不可能。好比挂在马屁股后的皮鞭，只要能给马儿带来奔跑的动力，那么马主人是无所谓使用皮鞭还是尖刺。”

    劳伦特的话里充满了一名学者对研究对象的无情讽刺。

    在人格重塑后他依旧是一名信徒，但却并不避讳对信仰对象尴尬处境的直言。

    这种品质在同为大钟信徒的伊薇特身上有时也能看到。

    先前方白在制定新躲避计划的时候，因为对本土世界的不熟悉常常会把错误的印象套在了现实当中。

    这种时候伊薇特从来不会因为方白处于两者中的主导地位，就闭口不谈他犯下的小错误。

    常是直白的指出计划的缺点，并提供自己宝贵的意见。

    “睿智的神明们最后发明了神职。”劳伦特继续说道。

    “我还以为神职代表的是神明的本质力量。”

    他点头又摇头：“这种说法并非毫无道理，但是神职最重要的地方却是神明自己给自己规定的方向性。

    拥有知识神职的大钟会欣赏学者，拥有阴谋神职的剧目之曈会喜爱阴谋，拥有战争神职的虚空浪潮则鼓励人们互相战斗。

    但无论哪一个，都不再为食欲而困扰，而是更多的倾向于满足自己神职所代表的欲望。”

    不同人对同一事物的评价往往不同。

    正如有些人会觉得吃播是一个很恶俗的行业，有些人却觉得它根本无所谓一样。

    神明对食欲的看法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求知者好知，求力者好斗，是有益无害，当事人都可以接受的欲望。

    但要一个打算终身钻研涩情事业的lsp一天耗费大半的时间去吃饭，那就很让人难受了。

    所以只有少部分神明愿意保留纯粹的食欲，大部分神明都更倾向于把这股食欲转化为自己可以接受的其它欲望。

    有了欲望自然会向欲望的终点攀爬。

    神职所代表的力量中有多少是神明后天才掌握的部分，这是一个谁也不清楚的秘密。

    虽然方白觉得一盘美味要是主动上门，祂们估计也不会拒绝，但只要不是被疯狂的食欲所控制，那么神明和传奇之间起码还有交流的可能。

    可以交流，也就有了抱大腿的机会。

    作为成熟社会人的方白一点都不觉得抱强者的大腿有什么不好。

    只要和对方的相处过程中不需要自己过于违心的奉承。

    那么在地球，这种大腿还有一个名字——贵人。

    史书上不知有多少落魄的豪杰因为遇到贵人而崛起，承认自己不如他人，并请求帮助，一点都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可惜这一点劳伦特也没有办法提出什么好建议。

    他毕竟不是传奇，先前的研究中也很少分出精力投向这个领域。

    “顺着神明的喜好大概会有帮助。”劳伦特只能这样泛泛而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俗语忽的就冒在方白的心头。

    他舌头微苦，觉得有点难办。

    他以前之所以要从事程序员的工作，就是因为不想和别人有过多交流。

    出了社会几年，人际交往能力没有退步都算不错了。

    叫一个社恐去讨好大老板，是不是太为难了点？

    某王姓大老板的下属不长眼色会被开除，方白要是对不上神明的喜好，失去一个抱大腿的机会都算是轻的，不被反口当一盘菜吃掉就好。

    他眼珠子一转，问道：“你们知识教团中有谁对这方面比较了解的吗？”

    劳伦特一愣，在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