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就是那个呀，霜音！”龙坏笑着拉了拉霜音的衣袖，小声说道。

    霜音抬头看去，龙偷偷指的是村子中央空地上的祖石柱。整根石柱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上部粗大如石帽，底部还有两团凸出的石块。石块周围被村人围上了竹栏红布，还有些燃烧后的灰烬分散在四周。

    “你看像不像，像不像嘛？”龙有点猥琐地扫了扫霜音的裤裆。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让霜音又好笑又无奈。

    “不过是生殖器崇拜的石头罢了，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居然还有其他人拜这种石头鸡鸡！”龙双眼放光，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样。

    “咚！”

    艾绫的拳头毫无征兆地落在龙的脑袋上，把他凿了一个趔趄。

    “小屁孩别在那里瞎指，当心被人赶出去。”

    龙老老实实捂着脑袋跟在艾绫后面去找村人问路，村里的小童看到他挨揍的一幕，纷纷指着龙大声笑闹。

    拳圣遁逃无踪，那个可疑的商队护卫也跟着车队远去，艾绫三人再次改扮模样混入商队继续他们的旅程。平安走了不少路程后，才和商队分开单独北上。

    “你们想要去王城？”村里的老人捏着细长的烟锅想了一想，“呀，那就远了。王城在这个永夜森林还要往北千多矩，我们村儿只是这森林西南角的一个小地方。

    你们如果要去的话要沿着森林边缘的大路往西然后往北，绕过森林后才能往王城去。”

    艾绫在地图上看了一下，那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如果要绕过森林的话恐怕要比穿行多走至少两倍的路。

    “如果直接穿过森林呢？有路吗？”

    老人听了直摇手，其他的村民也都纷纷摇头表示不行。

    “这林子连我们这些世代居住在附近的人都只敢往里走个一两天左右，树木的阴影下都隐藏着妖魔鬼怪。

    你们后生仔不要这么不知好歹，多少人想要开辟条穿过永夜森林的大路都再也没能出来。你们看看那石头上刻的——”

    三人转头看向村子四周的一块块雕琢刻画的石像岩板，上面是形态各异面目可憎的怪兽妖魔，在它们的獠牙利爪上还用不知是颜料或鸡血的东西涂得血红。尤其是正中一块岩板，上面画着一个面目不清的巨大六眼妖魔。

    “这些是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魔兽和妖物，我们把它们的形象刻在村子周围，就是为了警告大家村外的林子里，随时有这样那样的危险，但对于永夜森林里的古怪来说，这些东西只占不到百一罢了。”

    “唔，这是个磨炼实力的好机会。”艾绫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第二天，背着大包小包干粮物资的龙已经跟在艾绫和霜音身后走在幽暗的林中小径上。

    艾绫根本就把村人的警告当做耳边风，在所有人怜悯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走进了永夜森林。

    头两天倒也还平安无事，森林虽然阴暗但仍有零星的光束斜射，围绕着光柱总有飞虫振动着翅膀聚集成群，这些许的暖人光芒更显得树影浓黑。

    参天大树在阵风的摇晃下轻轻摇晃着划出小小的圆周，树身的木质在挤压晃动下传出悠长的鸣响，像是公鹿在呼唤同伴时的长嘶。

    偶尔有鸟鸣和不知名野兽的嘶吼回荡在幽深的寂静中，脚下有前人开辟出的崎岖小路，还不时需要上爬下翻越过小丘般的树根或倒伏的树身。厚厚的苔藓踩着像是上好的织毯，说实话这样的森林景色还颇吸引人。

    夜晚的森林里虽然有着各种各样诡异的虫兽鸣啼，但燃烧的火堆让它们不敢现身。

    随着道路渐渐消失，需要借助砍刀和探路杖开辟通路后，那些形态诡异的生物在毫不透光的树冠之下游走隐现，好奇地注视着闯入森林的三个人类。

    这里的树枝没有一根平直的，全都完美地向着任何角度倾斜舒张。没有了阳光，林中渐渐变得阴冷，湿腐的气息渐渐弥散开来，成为林中最单调的气味。

    “有水塘！”

    森林里的小溪在这个洼地聚集形成了几百步方圆的一个水塘，透过微绿的池水可以看到虬结的粗大树根静静伏卧在池底，像是一座座布满绿茸的微型山脉。

    龙把一串空水壶搭在肩上，蹲在水洼边用件衣物兜起池水。纺织物能滤掉水中较大的杂物，将水壶依次灌满后，稍晚只要在火上烧开就可以饮用了。

    就在他借着微弱的阳光摸索着打水时，一片薄纱般的微白幽影从池底飘了过来，飘忽无定的姿态像是一滴牛奶落入水中形成的虚影。

    埋头打水的龙并没有注意到这鬼影一样的东西从水边探出了几支透明的触肢，仿佛透明的沙粒们有了自己的意识，窸窸窣窣从水中“滚”上岸，朝着他的脚边蔓延过来。

    它们犹疑地触碰着龙的鞋帮，似乎在判断这是否是活物，然后缓缓绕上他的脚面向着扎紧的裤脚缝隙钻去。

    “龙！快走啦！”

    龙抬头看去，艾绫和霜音已经走到前面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参天密林里，几十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