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给她打了一个差评。

    不过他的脾气还算好，不会因为对方的语气不好，就上去打她一顿。

    前世沈弈看到的一些小说里，主角们的脾气都非常暴躁，经常因为一言不合杀人。

    但他是做不到这种事情的，毕竟是一个服务业老板，习惯性的笑脸迎人。

    “看来你的同伴和你意见不一致啊。”

    沈弈笑着看向佛洛。

    他发现对方的神色也很复杂。

    安妮丝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盯着沈弈的方向。

    沈弈也凝视着她，这个女孩的眼睛似乎有些特殊，如果不用白布遮挡住，或许会有很奇特的效果发生。

    佛洛的确有点下不来台，沉默半晌，说道：“好吧，那我们先离开......”

    沈弈只是坐在位置上，没有阻拦他们的离开，也没有起身送客。

    在两人离开咖啡厅以前，佛洛转过头看向沈弈。

    他语气认真的说道：“情况，你大概也都了解了，即使我们不联手，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调查......”

    安妮丝“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高兴。

    但佛洛还是要说，继续了下去。

    “总之，这次的事态很严重，无光之尘筹备许久，如果让‘作家’成功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就会变得多得多。”

    沈弈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虔诚者”安妮丝哼了一声，直接从咖啡厅里离开。

    佛洛叹了口气，也跟着从咖啡厅离开。

    他走在安妮丝身后，皱着眉头说道：“你刚才......实在太过分了，这个家伙如果生气，即使我们俩个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安妮丝的脚步走在更前面，甚至没有回头，高冷的说道：“会有这种想法，说明你还不够虔诚。”

    “你......”

    佛洛有点恼羞成怒了，她完全就不讲道理！

    安妮丝说道：“我们或许会失败，原因全部是你......不够虔诚。”

    佛洛摇了摇头，冷声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吧，我的虔诚方式与你不同，或许你无法理解，但我也根本不需要你理解。”

    ——

    咖啡厅内。

    沈弈坐在座位上，看着两人离去，手里把玩着变成圆球的“千变万化之兵刃”。

    他喃喃自语着。

    “毫不留情的摧毁挪亚市，展现自身极其强大的武力威慑，用八百万灵魂制造大量的‘金色理想’，一方面制造大量的基层战士，一方面拉拢全世界的上流社会，打造自己的基本盘。”

    这就是“作家”已经摆在明面上的计划了。

    沈弈沉默半晌，继续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一旦让你计划成功，即使你早就已经恶贯满盈，甚至献祭过无数人的灵魂，也依然能在新的世界里，在众人的敬仰下成为‘救世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任何人都满意。

    既然一个被献祭的灵魂，就能制造出一瓶“金色理想”。

    那么，挪亚市的八百万灵魂，就能在制造出八百万枉死者的同时，也一样制造出八百万名会赞美“作家”的超凡者。

    反正死人也不会说话，“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大部分人都会赞美“作家”。

    至少在新世界里，恐怕最有话语权的人，就只有“作家”使用“金色理想”制造的超凡者群体基本盘。

    沈弈不禁想到从修普诺斯的梦境里见到的画面。

    “作家”承诺了“惊悚剧”亨利，给予他一个超凡者统治普通人的世界。

    他很可能没有说谎，而且会亲手制造出极为大量的超凡者。

    这其实也是让沈弈感觉最棘手的一点。

    “作家”不是子供动漫故事里，闲着没事想要毁灭世界的大反派，而是一个执行力强，有充分计划，懂得威慑，拉拢，哄骗，躲藏，基本盘的聪明人。

    即使无光之尘的大部分成员看起来都不太正常，“作家”也很有可能是最大最疯的精神病。

    但他也是一个理智的精神病。

    就像佛洛担心的一样，如果让“作家”腐蚀了大多数的人类社会高层，那么，正义与邪恶的立场说不定就会反转了。

    他虽然杀了很多人，但他真的想要成为救世主......

    沈弈很清楚，只要支持你的人足够多，你的话语权也足够大，那么，即使你做过滔天恶行也有可能被洗白。

    不过这些有用的，没用的，沈弈暂时不需要考虑。

    现在的关键问题就在于两件事情。

    有哪些诺兰的政府高层被无光之尘腐蚀了？他们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金色理想”？

    沈弈沉默了一下。

    “所以......收集情报环节。”

    在离开咖啡厅前，沈弈来到吧台旁，可乐依然在吧台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