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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质的鞋底踩在柏油马路路面发出沉闷压抑的声响,苏澈紧紧的盯着出现在黑暗里的白影。它的面目模糊,一片平整,别说是五官,就连起伏都没有,像是练了小无相功一样速度极快。
白影的目标并不是苏澈,而是被苏澈挂在旅游大巴车内的散射熠熠光辉的纸扎灯。
这盏灯,打破了天黑请闭眼的游戏规则。
眨眼的功夫,诡异的白影绕过堵在它前面的苏澈,来到旅游大巴打开的车门外。
眼看着诡异白影那张没有五官的平坦面孔出现在车门外,早有准备的怪谈协会成员蜂拥而至。
小甜甜肥硕的身躯渗出淡黄油脂,古怪臭味散发而出,使出一记坦克冲撞,狠狠往诡异白影撞去,她肥硕的身躯隐隐现出数道模糊的人形轮廓,弥漫着深邃无比的恨意。
遭受小甜甜坦克正面冲撞的诡异白影哪里见过这架势,当小甜甜身上背负的整个电台死者的怨念散发而出的瞬间,它就被小甜甜如同橡皮泥般直接撞扁。
纸扎灯熠熠的烛火在它身上灼烧出缕缕青烟,匡成高高跃起,浑身的黑毛刚一显现,就惨遭纸扎灯烛光的背刺,从毛孔钻出的黑毛被烧成青烟消失,他不禁惨叫道,“八百块,我的八百块没了啊!”
J先生脸上浮现出恶意森森的笑容,神经质的掏出堆叠新旧血渍的水果刀。
呲溜。
“我这把水果刀可是堆叠着惨死者怨念的凶器!”水果刀坑坑洼洼的刀刃割裂J先生的舌尖,腥甜温热的鲜血滴落到水果刀刀身,淹没了堆叠的新旧血渍。
呲溜,呲溜。
J先生似乎有点上瘾,又舔了几下。
而寄生饿死鬼的钱胖子从遍地死尸残骸中抬起头,双目闪烁不似活人的饥饿感,骨瘦如柴的腹部如打雷一般响动,抱着在纸扎灯烛火光亮照射范围外的死人一顿猛啃。
龙文华还好,他跟着苏澈进入过怪谈协会,知道怪谈协会成员都不是正常人。
可大巴车司机不知道这些,看着形象大变的怪谈协会众人,像是遭受强烈精神刺激一样生无可恋的呢喃自语,“怪谈什么?什么协会?怪什么谈协会?”
遭受纸扎灯背刺的匡成不得不远远避开纸扎灯的熠熠光辉,忍痛又掏出一袋冒着冷气的血浆,吨吨吨的一饮而尽。
黑毛从毛孔钻出,獠牙刺穿嘴唇,嗜血的光泽从匡成眼中浮现,他探出长且锋利的漆黑指甲,朝被小甜甜撞扁的诡异白影扫去。
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与淡淡尸臭混在一起,腥风四起,换做普通人要是被匡成手上的漆黑指甲挠一下,估计会被狠狠撕下一块肉。
可当他的爪子落到诡异白影身上时,却如石沉大海,掀不起半分波澜。
反而是J先生呲溜呲溜舔舐,堆叠着新旧血渍的水果刀效果拔群,坑坑洼洼的刀刃刺进诡异白影,撕拉一声的割开,诡异白影就此一分为二。
这下子它彻底慌了,这辆大巴车上的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
最先冲下车的苏澈就已经足够离谱,而后的这些怪人更是一个赛一个奇怪,半人半尸的存在、鬼怪寄生之人、背负怨恨恶念之人、还有个舔水果刀的神经病......
好家伙,真是人才济济!
诡异的白影融入地面,矗立着包围旅游大巴的死尸中传出刚才唱响诡异童谣的天真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社......”发自肺腑的话刚涌到嘴边,苏澈连忙改口,“在下倒吊人,有何贵干?”
天真的声音落下,血月从头顶的空中浮现,诡异而死寂的氛围持续良久,矗立的死尸中传来天真的嗤笑,“就你?倒吊人?你倒吊一个给我看看!”
“此言差矣!”苏澈一脸正色的说道,“老婆饼里有老婆吗?”
天真的声音沉默一阵,“没有。”
“那夫妻肺片里有夫妻?煲仔饭里有胡建人?娃娃菜是用娃娃做的?”苏澈一连串的质问显然把藏匿于死尸中的天真声音问懵了。
天真的声音仿佛陷入沉思,过了很久才回答,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没有......”
“既然这些都没有,那我这个倒吊人不会倒吊的事,既合情又合理,你还有什么问题?”苏澈持锯而立,低沉轰鸣的锋利电锯为他的话提供充足的证明力。
当苏澈说完这句话后,从朦胧红色月光笼罩下的死尸中传出的天真声音彻底陷入沉寂。
嗒嗒,嗒嗒。
硬质鞋底踩在柏油马路的压抑沉闷声响又一次响起,在矗立的死尸外,涂抹恐怖妆容的奇怪女人从朦胧的红色月光里走出,她的腰部像是骨折后没有拼接完整,如同提线的木偶一样,迈动着软弱无力的怪异步伐。
她的嘴角向两侧咧开,只是没有像那些死尸一样划拉出骇人的伤口和塞满凝固石膏,脸上依旧是透过旅游大巴车窗与苏澈隔空对视的狰狞笑容。
“你不是倒吊人。”奇怪女人的声音很怪,女声为主调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