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准备让我空手回去吗？”

    路西法正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浅浅的汗珠流过脸颊，顺着略带红晕的脖颈浸湿领口，内侧肌肤隐隐约约，白色衬衣紧紧贴在她的身体描绘着完美而饱满的曲线。

    她伸手扇了扇风，闷热的空气令呼吸都有点儿不畅，约莫几分钟，才好转了些。

    奈亚沉吟片刻，说道：“冰箱里有刚冰的酸梅汤，平时都是往饭店供应的，小杯三块，大杯五块。”

    “不用了。”堕天使小姐略冷淡收起文件塞回公文包。

    “家里最值钱的是地板砖，去年刚换的。你要看得起可以撬走。”

    “……”

    女人眉头微皱，瞪视过来的一个眼神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思绪，锐利中似有几分要杀人的意味，像是对奈亚方才言论的抗议。

    奈亚恍然大悟：“刚买的玫瑰瓣还没晒成干，你要不要装一塑料袋走？”

    玫瑰干？

    一旁，路西法收拾公文包的动作停滞一瞬间。

    这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路西法好心情沉浸了冥河河底，心中升腾竟起了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不舒服。

    虽说不一定会接受他的献礼，但发现奈亚根本就没有那个念头，心中空落落的感觉令这位白毛堕天使对奈亚好感突破到了新的下限。

    大概可以描述为“扭曲的类人生物”彻底变成了“难以利用回收的大型垃圾”。

    “谢谢，不用了。”她漂亮眸子渲染出满分的冰冷，有些气呼呼道：“我有事先走一步！”

    随即公文包夹在腋下，堕天使小姐没多提其余事就摔门离开。

    花是不能随便送的，尤其是玫瑰，奈亚一直以来都很平淡地经营着为数不多的人际关系，对高傲得过分的路西法来说，假如他真要送上容易引起误会的礼物，这只白毛堕天使也会陷入比她预料中更难以应对的漩涡。

    半师，半友，半仇的复杂关系从各种意义上都不是能够用语言轻易概述的，奈亚坐下马扎想了大半天，现在追忆过去还是一片茫然。

    很快，手机的定时闹钟响起。

    “差点儿忘记了那位王子。”

    奈亚收好一千亿的卡，手机顶部显示了加百列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和路西法还算正经的交谈中他把设置好电话静音的手机放在床头，那只金毛天使约莫是担心毫无女人缘的他被狼叼走了吧，真是一个善良的小天使……

    奈亚点开了投影。

    ……

    ……

    还没接。

    该不会真被某只路过的瞎女人给捉去当种猪了吧。

    不可能的，这么老的恶魔又low又直，肉质肯定都发柴了，用两次就坏掉的兵器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喜欢……退一光年讲，他用毕生积蓄去会所逛窑子了呢？

    正在凝视间，加百列接通了奈亚的手机，拥堵的心脏恍若一瞬间畅通，听到他慵懒而平和的声音，立即不爽的回应：“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手机？是不是和漂亮少女搞颜色……呸呸呸，怎么可能会是少女，应该是没人要的深闺人妻吧！”

    奈亚平静回应：“这种说法好像也没错。”

    “谁？！”

    听完，金毛母天使的声音拔高了一截。

    声音的突兀剧变让奈亚严重怀疑这只金毛母天使随时会吹响末日号角给他家烂尾楼公寓来上一发空对地无死角毁灭极光……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这只小天使不担心事后被路西法小姐艹到死。

    “你见过的，拂晓明星路西法。”

    “啊，这样啊。”

    金毛母天使松了一口气，脑海种那道俏丽的堕天使身影一闪而逝。

    雪白的长发，绝美的脸蛋，冷傲而果决的性格……也是唯一一位在惹怒上帝之后活得极度舒适的前任大天使。

    奈亚吹逼的性格也就是她还能容忍一下，要是扔在外面说和路西法搞颜色，当天夜里就能包邮送往医院肛肠科手术台。

    “你有没有把路西法撩得满脸通红，小鹿乱撞？”

    加百列轻松愉快的问了一句，手指盘绕了耳侧的金发，不停的卷来卷去。

    “……好像有。”

    “我知道你最近养老金的压力有点儿大，你别太担心，我工资还蛮高的，而且等你把王子送回家，我立刻就从天堂预支报酬。”

    面对小天使小心翼翼照顾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奈亚就有点儿哭笑不得。

    “男性穷和老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备胎属性，不要再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里，抛开爱情动作片睁眼看一下窗外啦。”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路西法平时还是挺正常的，偶尔来我家时也挺文静的。”

    加百列突然严肃问道：“……这种状态，你持续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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