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姨的生日，中午吃了小而精致的蛋糕，奶油好吃又不腻，上面的水果也很新鲜，我和妹妹都很喜欢，吃过饭回妹妹卧室抱着手机码字，屋里开着空调，没暖气好用，但至少手不会僵。

    突然来消息，老婆（外公的妈妈）去世了，我要和二姨她们一起去奔丧。

    于是下午要去村里，半路上我打起了瞌睡，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全是洁白的雪，无垠的平原是纯白的，天边也是白蒙蒙的雾气，我觉得很好看，开始在脑海里寻思如何用笔形容这雪景。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到了村子。

    二姨她们先去了老婆家，我拎着没切完的那盒蛋糕去外婆家。很冷，外婆家门前那个大水坑结了结实的冰，坑边是透明的冰层，中央是积的厚厚的白雪。

    外婆抱着弟弟在堂屋坐着，看到我过来了便要我去旁边屋子，说那里面有空调，暖和。我没有去，逗弟弟玩，但是他一看见我就哭，于是我就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不知道做什么。

    有一只小白狗从灶房跑出来，外婆给它挤了点牛奶在小白瓷碟上，它舔的很开心。我问外婆之前的那只大黑狗呢？外婆说它咬了人，卖了。

    心中有些唏嘘，那只黑狗我很喜欢，每次爸妈带我回外婆家，它都未卜先知般在村口摇尾巴，跟车跑，可是半年后它被卖了。

    默哀了几秒，我开始逗那只小白狗，顺便在心里嘲讽自己如此薄情。

    冷，我的指节僵硬，坐在堂屋看外边的雪，弟弟在外婆怀里哭，qq上有老朋友的消息，但是手指冻僵了，所以没有回复。

    弟弟哭累了，睡了，外婆把他丢到房间床上，包的像个粽子。外婆从地上拎起一捆衣服，拿到楼上想塞进墙与墙之间的缝隙，我说我来吧，于是恶狠狠地踏了几脚，衣服卡在了墙间，踩不下去，便放弃了。

    房上积雪很深，走了两步鞋子便湿了，身子更冷了。

    回屋想打字，手冻的难受，于是作罢。

    门前来了一群年轻男人，外婆去打招呼，说他们是我的舅，有个壮高的说我小时候被他抱过，可是完全没印象。

    他们叼着烟，互相谈着今年赚了多少，犯了什么事怎么从警察手里逃走，为哪个兄弟打了场架，壮高那个男人似乎是他们的头，他的嗓门比其他人高，只要他一开口，其他人就面带微笑看着他听他讲。

    我亲舅说：“今天我见了一辆悍马…”

    高壮青年大声笑骂我另一个舅的风流事，于是我亲舅就闭上了嘴，脸上呈现肃穆而感兴趣的模样，但过了一会他又嗫嚅着说：“今天我见了一辆悍马…”

    然后又被打断了。

    我觉得他们很无聊，于是去了堂屋，外婆给我她的老年机和一张纸，纸上写着很多电话号码，弟弟没奶粉了，要我给外公打电话，他上午去了镇上，让他带瓶奶粉回来。

    我乱点半天才开了机，输入了号码，把拨通的手机递给外婆，外婆和外公打电话，但是外公已经回来了，他在我老婆家忙活。

    于是要我和我三个舅舅一起去镇上。

    亲舅舅不会开车，他和我坐在后边，高壮的和头发稀疏瘦瘦的坐前边，车子是瘦瘦的那个舅舅的，但听他说他酒驾驾照被没收了，所以让高壮的开，高壮的搓着手很开心，他没有驾照，而且中午喝了酒，他们两个坐在前边笑着说话。

    “你咋叫警察摁住了哇？”

    “亏得我少呼一口气，没有验血，要是验血那就酒驾变醉驾了。”

    “我也不咋会开，还喝了点酒，要不你来？”

    “开球你哩吧！”

    我坐在自己位置上瞄了眼手机，中午更新的那一章还没多少间贴。

    路上舅舅们依然在扯淡，我听的津津有味，他们说的话直接记录下来很有意思，我觉得可以作为人物性格塑造的素材，但这会儿已经忘了他们具体说什么了。

    买了奶粉回去，我有些厌烦，我觉得我和他们不太一样，总是从心底有蔑视的想法，知道这样不对，可还是忍不住有些轻蔑。

    “今天我看见了一辆悍马，它一头撞断电线杆，还又给一个三轮车屁股撞变形了，”舅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同事竟然没人打岔，他一副很开心的模样，想用一句漂亮话来结尾，于是酝酿了好久，说：

    “真是…真是…真是悍马。”

    闭上眼，回去了。

    回到家还是冷，外婆抱着弟弟进了空调房，我也进去了，舅舅在墙上投影给弟弟看小品，弟弟一直哭，看不进去，不过也是，还不会说话，倒不如给他放点动画片。

    二姨她们回来了，说爸妈他们今晚也会回来，切了蛋糕分着吃，还是很好吃。

    屋里人多了，二姨一直说想看看我的小说，这玩意儿敢让她看见？于是只是把书评让她看了一遍。

    二姨对其他人说我现在厉害了，可以用小说赚钱，每个月2000呢！

    ……我不上架…没全勤…一个月读者打赏够200我就满足了…但我还是死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