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不错。”

    “那还是自然。”叶方锁回收长刀得意洋洋，“你冒这么大的危险就为了救这个小孩？”

    江潮生点点头，“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找了一块毛巾给孩子擦去脸上的血迹之后用绷带包住脑袋上的伤口，满意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澈。”孩子乖巧回答，眼中露出胆怯，自始至终手中都抓着自己的半把木剑。这里除了江潮生他们还有佘家村的几人，孩子从小就被村里的所有人唾弃，自然也包裹这儿的几人。江潮生发现了这点，但不管不问，扭头问叶方锁，“你还有多余铁吗？能做把剑吗？”

    “你要用？”叶方锁倒也大方，“我的‘斩风’刀送你就是了。”

    江潮生摇摇头，“不是。给这孩子用。”

    “他？”叶方锁驾驶偃甲之余飘了一眼江潮生，沉默之后回答，“可以。只是我虽然不是名匠出身，但工艺上乘，你确定这孩子不会糟蹋了我的兵器？”

    “不会的。”江潮生打保证，“一把木剑都视若珍宝又怎么会糟蹋你的兵器呢？更何况我答应过他要给他一把名剑。”

    叶方锁嘴角勾勾，“这话我爱听。”

    后半夜里叶方锁开着偃甲从山林中冲出，行驶在官道之上，从最北方的荒州驶向夜阑州。夏映寒很是喜欢这个清秀的小弟弟就搂着睡，江潮生靠在角落，抬头能从天窗看见星空，他沉默着思念关外逝去的战友与皇宫琐事，许久才沉沉睡下。

    睡着之后才发现这架偃甲比起醒着的时候更加摇晃，江潮生醒来的时候偃甲里空无一人，门是开着的，走下偃甲面前是一个大湖，一行人在湖边洗漱。

    “你醒了。”叶方锁用手捧水搓脸，眼圈厚厚的。江潮生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手中就被塞了一副钓竿，叶方锁继续说：“我要去补觉了，你和其他人想办法弄点吃到的。荒州沦陷了，丰王朝的军队应该很快就要入驻夜阑州，这儿也不是久留之地。”

    将钓竿放在一边，将脸清洗赶紧之后在拿起钓竿，环顾一圈，从佘家村带出来的九个人都有一副钓竿，排排坐在湖边钓鱼。

    昨夜下雪，湖面结着冰，钓到鱼的希望渺茫。

    在湖边的树林堆中冒着热气，江潮生好奇地走进，看到这儿夹着一口锅子，夏映寒生火加热湖水，一边给陈澈洗澡。光屁股的陈澈见到江潮生来了害羞的把脸埋了埋，江潮生哈哈大笑，走进用手不轻不重的打在陈澈的屁股蛋上，陈澈还不转头，江潮生就挠他痒痒，陈澈全身颤抖着在锅子里打滚。

    “好了好了。”夏映寒制止了两个男孩的嬉闹。夏映寒给陈澈擦干净身体之后，严肃起来，“钓到鱼了吗？”江潮生遗憾的摇摇头，又指向不远处的小镇子，“我想去那里看看，一起吗？”

    “不了，我还要洗澡。”夏映寒拒绝了，江潮生想了想，“也好，我也想洗洗热水澡，不如我们一起吧。”

    “滚蛋！”夏映寒瞬间暴躁起来，把江潮生和陈澈一并丢飞，落在小镇子上。

    ——

    走在镇子的路上，这儿还没有被战火侵蚀，孩子们穿着棉衣棉裤在大人怀中撒娇，到处都飘着香味，陈澈流着口水和江潮生走进一家当铺。

    “请问能换多少钱？”当铺老板长着一副尖嘴猴腮脸，拿着放大镜端详了好一会，舒展眉头，“五两银钱。”

    “才五两？”江潮生对于钱不感兴趣，生在市井，长在皇宫，也是见过大钱的人，五两银钱能让陈澈心跳加速，但对江潮生无感，“十五两。”

    老板搓了搓两撇小胡子，一口拒绝，“现在的渔具都这个价，你的钓竿做工不错，但材质一般，七两，不能在多了。”

    “十两。”江潮生再抬价。

    “八两。”老板再降价。

    “九两。”

    “成交。”

    最终江潮生带着九两银钱走出当铺，先和陈澈在路边的摊位吃了一顿寒酸的大餐，花去一两。掂量着口袋里剩下的八两，决定买些干粮和一点衣物。

    牵着陈澈的手站在衣裳铺子来回半天，江潮生又掂量了一下兜里的八两，还是决定全部买干粮。

    “走。”江潮生拉着陈澈走，可陈澈不走了， 应该说是走不动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棉衣，江潮生紧了紧陈澈的手，冰冰凉的，和自己不同，陈澈才六岁，只有一身单衣。

    眼咕噜一转，江潮生正了正身，大摇大摆的走进衣裳铺子。

    “大娘。给我小兄弟来一身上好的棉衣。”江潮生的声音底气十足。

    老板娘放下手中的活看着江潮生，走到出柜台给陈澈量胸围，“小哥面生，不是镇上的人吧。”

    “大娘好眼光。我和小弟跟着父亲行商，天将大雪又出门得急没有带足衣裳，这不才来做一身吗？”江潮生笑起来很干净、很和善、很讨喜，突然的他扭捏起来，“只是……小弟是在冷得不行才先行至此，现在爹爹还在谈生意，身上没有带够银钱……”

    江潮生这孩子讨喜，大娘看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