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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1章 打狗不如打主
现在赣州府衙大堂的作用俨然是乾清宫的太和殿了，因为文臣武将越来越多，朱聿鐭命人将大堂两侧的竖立“回避”“威武”“肃静”等堂威牌的地方也清理的出来，用以坐人。
“建昌乃我大明领地，岂容建虏进犯！”何楷首先道：“陛下，微臣以为应当立刻发兵，救援建昌。”
“何大人所言有理。”隆武帝故作了一个痛苦的模样，右手反倒背后想去摸伤口，却又莫不到：“可是朕这背后的箭伤便是建昌的永宁王派人射的，朕召他来赣州见驾，他却不来，他还算大明的臣子吗？”
“可是也决然不能坐视永宁王被建虏消灭。”何楷依旧据理力争。
隆武帝面色郑重的道：“谁说要坐视他被建虏消灭啊？”
朱聿鐭道：“陛下所言甚是。永宁王朱慈炎之所以敢伏击我军，箭射陛下，无非就是仗着他手中有几万人马，而这一回建虏之所以敢攻打建昌，仿佛是知道了永宁王的图谋不轨，也料定了我军不会去救援建昌，故而不救建昌固然不对，可是现在去救援建昌，那不是让我军去替永宁王守城吗？无论我军能不能击退建虏，永宁王将永远不会再听从朝廷的号令。”
周应期道：“那就缓救。”
吴春枝道：“周大人此议不差。待永宁王和建虏拼得精疲力竭之后，我军再去救援建昌，先击退了建虏，再擒拿箭射陛下之罪魁祸首。”
朱聿鐭道：“这个办法不错，只是——”朱聿鐭沉吟道：“只是这个火候难以把握。”
杨廷麟道：“殿下所言正是，这一战的要点就在火候，去得早了，建虏撇下永宁王来战我军，就算我军破了建虏，那还有能力去建昌擒拿箭射陛下的罪魁祸首；反之，去得晚了，如果建昌失守，那就白白的折了几万大明将士，再或者建虏迅速的控制住了建昌，那我军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田见秀道：“一开始，赵府台的计谋就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形势已经变了。”
刘芳亮道：“玉峰将军，说得有理。赵府台先定这个计策的时候，福建还在郑芝龙的手中，如今郑芝龙投降了建虏，如果我军刚出，建虏从福建西进，攻打赣州，怎么应对？”
易金福道：“如果他们不是攻打赣州，而是去建昌，那我军的麻烦恐怕更大。”
“好了好了，不要叽叽咋咋了，”袁宗第站起身来对朱聿鐭道：“殿下，大家伙都说了这许多了，你是什么意见啊？”
朱聿鐭笑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有一点我和金福的意思不太一样。”
易金福起身拱手道：“请殿下指教。”
朱聿鐭道：“谈不上指教，我们只是相互探讨，说不准我说得不对，你是对的。统帅福建人马的不是郑芝龙，而是博洛。博洛是什么人，不需要我多做介绍吧？”
众人听了朱聿鐭的问话都会心一笑。
无论是赣州的武将还是福建来的文臣，都知道博洛是建虏的亲王，而且是一个颇有权势的亲王。
“而进攻建昌的是金声桓是谁我想也不用多说，上回被咱们的兄弟揍出翔来，就查点被咱们逮住摁在地上摩擦。”
“殿下，为何翔？”杨廷麟问道。
“翔就是屎。”
朱聿鐭这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隆武帝捂着胸口，一面咳嗽一面笑。
“一个给建虏舔菊花的叛徒攻打建昌，如果博洛也来凑热闹，那博洛也太跌份了，这世上哪有主人和走狗争食的……”
杨廷麟又问道：“殿下，何谓菊花？”
朱聿鐭微笑着道：“菊花就是你出恭的地方。”
朱聿鐭话音刚落，又引来了一阵哄然大笑。
无论是杨廷麟、曹学佺、何楷、周应期这样正襟危坐的饱学之士，或者是袁宗第、刘芳亮这样的赳赳武夫，无不笑得泪流满面。
对于似金声桓这样的叛徒，在座的众人无不恨得牙痒痒，而他们辱骂叛徒，就是一些简简单单的什么辜负君恩啊，宵小之辈啊，千刀万剐啊这一类的话，可是朱聿鐭一骂，可谓是别出心裁，骂得又脏又臭又贴切，却不露一个脏字。
“大家不要只顾着笑，”朱聿鐭将双手往下摁了摁，示意众人静声：“你们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曹学佺道：“殿下所言颇为有理。”
何楷恍然道：“如果博洛不西进赣州，那就有可能南下广州。”
朱聿鐭想了想道：“也未见得，起码博洛不会自己下广州。”
何楷问道：“那他会让谁下？”
朱聿鐭道：“博洛的笼子里不是还养着另一条狗吗？”
“殿下说的是李成栋？”陈子壮插言道。
朱聿鐭道：“我估计是这样，江西一条狗叫金声桓，然后广东一条狗叫李成栋，他博洛坐镇福州，手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