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童长得实在是讨喜，东方晴也不禁生出一点点爱怜来，放软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言恶，‘恶言恶语’的‘恶’。”小女童咬着字认真道。

    “这名字……真是有趣。”东方晴轻笑道。

    “叔叔，我给你包扎吧。”言恶乖巧地道。

    “叔叔的伤太吓人了，你看了会做噩梦的。”东方晴婉言拒绝，自己动手快速处理了伤口。

    言恶抿了抿嘴，小跑到香案面前，踮起脚尖端起上面的祭品，再一路跑了回来。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也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她把祭品放到了桌上，都是些鸡肉、水果。

    相思一怔，擅自动用祭品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言恶一个小娃娃怎会做出这种事来？还这般理所当然！

    东方晴等人显然是这么想的，瞟了眼祭品，并没有动。

    言恶委屈地看了看他们，小声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呢？我家只有这些东西了。”

    寡妇连忙跑过来将她拉开，窘迫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别介意。”

    殷不破自然是出言安抚。

    言恶瘪了瘪嘴，挣脱寡妇的手，跑到相思面前，拉着她的衣摆，仰头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不吃水果呢？你嘴唇都干了，一定很渴的。”

    相思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娃娃观察细微，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妹妹，这些是祭品，我们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吃？”言恶脸上露出愠怒的神色来，“我爹死了，又不能吃东西，为什么要供着他？我自己都还吃不饱呢。”

    寡妇露出惊恐的表情来，一把拉开她，连声道歉道：“这位公子别听她胡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别往心上去。”

    无怪乎寡妇这么紧张，北燕重孝，言恶这话不敬尊亲，可谓是大逆不道。

    相思心里有些难受，摸出一锭银子交到寡妇手中，笑道：“是我们叨扰了，谢过夫人招待。”

    殷不破瞥了相思一眼，这人给别人好处，却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很照顾对方的自尊，的确招人喜欢。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殷不破道。

    东方晴点点头，拿着剑站了起来。

    “大哥哥，你能带我走吗？”言恶眼巴巴地望着相思。

    人都有恻隐之心，更何况还是个五岁大的小娃娃可怜巴巴地央求你。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寡妇死死抓住言恶的手，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殷不破没空去理会旁人的家事，他如今还在逃命，略微不耐烦地道：“走吧！”

    东方晴也没理会这对母女，他们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若是再带上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就更难脱身了。

    言恶一把抱住相思的腿，跪到地上，苦苦央求道：“大哥哥，你带我走吧！我娘要卖了我，我会死的！”

    寡妇骇然失色，伸手就要来拉她，嚷嚷道：“死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言恶死死抱住相思不撒手，哭嚷道：“大哥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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