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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木终究还是倒下了,硬撑了四个日夜,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长时间没有进食已经导致他的身体无比虚弱,没有丝毫气力支.撑他前行;不曾休息让他精神恍惚,有时候连路都分不清,时常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身上是大小的伤口,以及还没好全的淤青。他已经到极限了,可是他不想就这么死去,或者是不想,死了都不得安生。
所以在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活着走到赵国之后,他就杵着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摇摇摆摆的离开了逃难的大部队,一个人向着僻静的角落走去。
离大部队越来越远,但许木没有停下,吊着一口气,咬着牙死命的走着,直到回首再也看不见大部队的影子,沧桑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干裂的嘴唇勾起,迷惘无神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灵光,随后又暗了下去,想举手挥别,但奈何没有了力气,无奈的叹了口气,艰难的挪动身躯,找了棵还算大的枯树靠着。
“要死了啊。”许木靠坐枯树,满身泥泞,脸上沾满灰尘,头发干枯蓬乱,十分狼狈。
大抵是回光返照,许木莫名的感觉又有了些气力,但还是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坐着,抬起头,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天空。
“我记得电视剧里面,这种时候都会下场雨什么的。”体现主角的凄凉,只可惜,许木不觉得自己是主角。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身上的气力消尽,许木动弹不得,眼皮也越来越重,思想开始模糊,满身疼痛逐渐消散,甚至许木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轻轻闭上眼睛,许木终于昏死过去。
呼吸逐渐衰弱,天空中的乌云也越发厚沉,一滴雨滴从天穹落下,滴在了许木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大雨倾盆。
悉悉索索,两道瘦弱的身影从旁边的丛中走出,几步上前,站在许木身前。
“娘亲。”
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小的人儿抓着母亲衣角,怯怯的看向昏死过去的许木。
“囡囡,快,帮娘亲把大哥哥抬起来。”
......
当许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间破烂的茅草屋里。眼神有些迷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四处张望,还是陌生的地方,想要抬手却感觉到一阵酸痛,许木便知道,自己还活着。
应当是遇上好心人了,许木心中想道。
强忍着身体上的虚弱与疼痛,艰难地爬了起来,一手扶着墙壁,一步步的向外走去。不一会儿,许木就来到了门外,停下脚步忍不住喘气,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入眼,与之前一般无二的景色,乌云密布的天穹,死气沉沉的大地,或许是不久前才下过雨的缘故,脚下还有些泥泞。但许木没有在意,光着脚就走了出去,感受着脚底传来冰冷湿润的感觉,微风轻轻吹拂他的脸颊,他闭上眼晴,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有些疯狂,歇斯底里。他喜欢这样脚踏实地的感觉,湿润的泥土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哈哈哈,咳!咳咳!”笑了一会儿,突然一阵虚弱感涌起,一声咳嗽,许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稳住了身形。
一手扶着额头,脸色有些苍白虚弱,但是许木的眼睛却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流光转动,喜悦的心情流露。
就在他高兴之时,清脆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大哥哥,你醒啦!”
语气惊喜,许木转头看去,是一个小小的人儿,大概只有七八岁,身形瘦弱,面色有些枯黄,但一双萌萌的大眼睛闪烁微光,扎着两个麻花辫,手中还抱着一摞干柴,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此时的囡囡脸上满是惊喜,一把放下手中的柴火,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边跑边高兴地叫到。
“娘亲,快过来,大哥哥醒了!”
许木刚抬起手,就见眼前的小人儿不见了,楞了一下,随后露出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听着小女孩远去的声音,许木知道是她们救了自己。不一会儿,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许木看过去,除了刚才的那名小女孩,又多了一名妇人,想必就是女孩儿口中的娘亲。
穿着一身麻衣,额上绑着布带将头发挽起,面容有些消瘦,刚从地里回来,枯黄的脸上还流着点滴汗水,衣衫上沾满了泥巴,有些脏乱。脸上挂着笑容,脚步急促,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木。
“娘亲快看,大哥哥醒了。”囡囡跟在娘亲旁边,一手抓着妇人的衣角,十分高兴的说道。
赵氏也很是高兴,但当她迎上许木的目光的时候,又突然有些局促,一双沾满泥巴的手上下摆动,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那个,那个,我...”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枯黄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
许木善意的笑了笑,大概知道妇人为什么会这样。古代女子规矩众多,如今她将自己一个陌生男子救了回来,在别人看来是不合情理败坏风气的,就是被救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