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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隐龙会
有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赵钟庭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之人,除了那些毫无价值的酸文腐词,一无所长,连心爱之人也保护不了。
想着反正科考无望,回到江南也无法带妻子回家,灰心丧气,情绪低落。
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梦想便是封妻荫子,修生治国平天下。
然而,二十载科举的征程中,经历了太多的人情人暖,那种不切实际的美梦也是时候该醒了。
张为也颇为同情他的遭遇,这个世界上,嫌贫爱富者多不胜数,此二人真挚的感情令人动容,与焦仲卿和刘兰芝的爱情故事何其相似,只是这样的悲剧还是不要重演的为好。
“没试过,焉知不能金榜题名?”
“恩公所言甚是,在下孟浪了!”
到底是死过一回的人,将心中的郁闷抒发之后,理智重新回归,唯有高中,方有迎回贤妻的可能,整个人开始重新振作。
赵钟庭这才起身,整理衣冠,然后对着张为恭恭敬敬的长身一揖,沉声道:“救命之恩,日后但凡能用的到赵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完,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如今的他一无所有,报恩之言,虽发自肺腑,却也最无价值,连他都觉得是一场笑话。
张为坦然受之,待他礼毕,才温言勉励道:“赵兄,这事的确冲动了,只要不放弃,一切皆有可能。”
“呵呵呵,我与官场应该无缘了,不过会尽力一博。”赵钟庭惨然一笑,屡试不中,受尽嘲讽,如今已然心灰意冷,他打定主意,不中到时候再与糟糠共赴黄泉。
大宋举人千千万,若能在江南某得差事,也不会如此执着,不远千里赴京赶考,但各州府县任职需要门路关系,或者金钱开道,这些恰恰是他未曾拥有的,不由得浮出一抹苦笑,一生所学,却报国无门。
“事在人为,科考而已!”
张为不以为然,大宋选拔人才靠的是科考,检验的是舞文弄墨的能力,这种人未必就能做个好官,不客气的说,就凭他脑中的几千首诗词,几百篇震古烁今的政论,数千句警世格言,科考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只不过他很清楚,这些诗词歌赋只能烂在肚里,他扮演的身份注定了与仕途无缘,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他只能是个纨绔。
“此话怎讲?”
赵钟庭眼前一亮,似乎对方有法子让他高中,突然热血沸腾,穿着湿透的衣衫也不觉得冷了。
“你以为科考的战场在考场么?那你就错了,科考的战役已经打响了。”
张为负手而立,抬头望着空中的皓月,身上流露出一股超然的气势:“乞巧节之所以能成为举子最重青睐的节日,并非单纯为了赢得美人芳心,而是为了展示自己,肃立才子形象。”
“若能在诗会中脱颖而出,站到了舆论的制高点,日后殿试,必然加分不少。”
赵钟庭无比震惊,这种论调还是首次听闻,细细琢磨,确有几分道理,过去来汴京参加科考,都一门心思的闭关苦读,以求增加一丝微不足道的胜算,从未想到这点。
张为的言论,仿佛为他打开了一道全新的世界大门,这就是所谓的舆论绑架,对着张为又是躬身一揖,读书人讲究达者为师,不分年龄,如今从张为口中悟出道理,就得行弟子礼,虚心请教。
其中关键,只可惜明白的太晚,道理很简单,若万众认可的才子名落孙山,不仅显得考官没水平,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暗箱操作带来的冲击。
这样的人往往比默默无闻的举人更容易中榜,妙,实在太妙了。
大宋举人千千万,要想脱颖而出,难如登天。
“先生还请教我,若能中榜,今后必然以先生马首是瞻!”
说罢,赵钟庭复又长身一礼,不自觉的连称呼也发生了改变,将自己处于较低的位置,他觉得这可能是他的一次机会,必须牢牢抓住。
刚刚他就从围观群众口中得知,这位先生妙手回春,将断气的他从鬼门关捞回来,此时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种奇人说不定真能帮到自己。
张为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略微思忖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沉声道:“这样吧,明日午时,你去XXX找我们首领,若能加入‘隐龙会’,定能助你飞黄腾达,梦想成真。”
张为说罢,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他还没欣赏够这大宋的夜市,也不想在此做过多的耽搁。
“隐龙会!”
赵钟庭口中呢喃着这个极具分量的名字,他有些恍惚,像这位医术超群,近乎鬼神的存在难道也来自隐龙会?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为何闻所未闻,真的如名字一样,能令我龙隐九天,会通四海吗?
这个张为随口蹦出的名字,原本只是在异域时空留一些家乡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