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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秘境再现天武境之战
“放箭！”
“右路骑兵冲锋！”
“元帅，弟兄们快撑不住了！撤吧！”
“撑不住也得撑！身后即是家园老小，我们绝不能退！”
“干他娘的西戎狗，给我杀！”
血红色的战场上，入耳便是嘈杂无比的冲锋声、砍杀声。
到处都是满身血迹的士兵、将官。
身着灰衣布衫的叶凌天，显得格格不入。
正在惨烈厮杀的两军将士，一个接一个穿过他的身体。
像是身处不同的时空当中，他们互相都无法触碰。
“这是……爷爷？”
叶凌天看到那位两鬓斑白、坐镇中央指挥的老元帅，顿时热泪盈眶。
他的祖父，叶无锋。
天武境强者，天策军前任大元帅，前代秦国公，于此战为国尽忠！
天武境强者，一人可抵十万凡人大军，为镇国重器。
这样的强者，通常不会死于战场。
即便两国交战，也不会轻易出手。
普通兵士死了，可以再招。
哪怕丢城失地，也不要紧，他日再夺回便是。
天武境强者死了，国家底蕴就会大损，且难以补充。
因此，绝不会轻易投入战场。
但在当时，西戎军攻势猛烈，天策军死伤惨重，援军又受阻。
他若后退，自己当然可以无恙，苍州百姓却会遭受灭灾。
因此，他选择以身阻敌！
于是，西戎国的天武境强者也顺势入场。
两大天武境强者，爆发了一场震惊玄域六国的、惊天动地的大战。
最终，两人一死一重伤。
苍澜国援军终于突破阻碍，赶到这片战场重新布防。
西戎国见事已不可为，便退了兵。
叶无锋以自身战死为代价，守护了苍州的数百万百姓。
使他们免于被劫掠、被屠杀的厄运。
被苍州百姓立庙祭拜、供奉香火。
但让人愤怒的是，战后的叶家，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奖励。
反而被削爵一等，由一等公降为二等公。
朝廷的理由是，叶无锋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反而为了没什么用的贱民，浪费生命。
文人史官们对叶无锋的评价，也因此大为贬低。
认为他作为苍澜国，为数不多的天武境强者之一，又有统兵安定一方之能。
实在不该为了一群贱民，白白牺牲自己。
至于几十万西戎国大军冲进苍州，乃至劫掠整个苍澜国，屠勠百姓，以致生灵涂炭，没人关心。
所谓百姓，在上位者眼里不过是一串数字。
现在割了一茬，十几年后又能长出一茬，何必在意。
这几乎是这个世界，所有上位者的共同想法。
因为上位者垄断了修行方式和资源，掌握着凡人们永远无法启及的武力。
因此就算上位者肆意打杀、屠勠凡人，凡人也无力反抗。
久而久之，百姓变成了贱民，逐渐在朝堂上失去了存在感。
最后，他们变成了上位者们眼中的一串数字，死多少都不会在意。
所以，他们无法理解叶无锋为了保护一群贱民，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行为。
就很蠢。他们的心里这么想着，对叶无锋嗤之以鼻。
叶凌天对祖父叶无锋的记忆，就此停留在了六岁时。
也是那时，皇帝派了一些皇室成员，前来苍州吊唁。
他与年纪尚小的灵玉公主，因此相识、相知。
叶凌天望着祖父叶无锋，眼眶开始湿润。
就算再给祖父一次选择，他仍然会选择出手。
哪怕他知道自己会战死于此。
因为这就是他，拥有高贵品质、高尚品格的他。
不久后，战场上残余下来的天策军节节败退，不断后退。
叶无锋便在此时站了起来，放声大笑，威震百里。
“西戎狗贼，可有人敢与我叶无锋一战？”
正在交战的两军见天武境入场，立即收兵后退，重整阵线。
“叶无锋，你这是何必？”
西戎军中，一名身着蓝衣的中年男子，凌空踏步而来。
一步一闪，短短数息间便横移百丈，傲立于战场上空。
“你若出手，我便不得不出手。
届时不论谁胜谁败，对两国都没有好处。
领兵退后，保存实力，才是明智之选。
我许你一柱香的时间，你们能退多远，便退多远吧。”
“哈哈哈哈”叶无锋听了，却大笑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