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宁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但是身体却疲乏得不像自己的完全不听使唤。从外面照进来的光线非常刺眼他不自主的抬手遮挡，但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一根干柴一样的棍子上面有五个长度不等的枝桠。

    “啊！！！”

    默宁惊叫着坐了起来，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干枯如柴、皱如树皮的棍子真的是自己的双手吗？

    他的惊叫惊动了睡在地上的一个老人，老人翻了个身慢慢的坐起来。

    “你醒啦？”

    看到默宁醒过来他似乎很开心，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笑起来简直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大树爷爷。

    “你谁啊？berserker，你在哪？”

    默宁有些惊慌，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帐篷里面，但这帐篷也并不是什么穷游青年用的东西，而是用简单的油布纸搭建起来的一片小小空间。默宁看了看手背，那两个令咒还在，心安的同时也证明了这两根棍子确实是自己的手。

    “我是许凌啊。”老人似笑非笑无奈的说道。

    “你......怎么？”默宁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老人，难道许凌是什么千年老妖怪被打回了原形，一夜白头也就算了，他真的已经衰老的不成型了，两腮的肉松垮，浑身瘦寡没有几两肉，两根手臂和默宁有的一拼。

    “不光是我。”许凌无奈的摇了摇头。

    默宁东望望西望望想找到一个镜子来确认自己的状态，但最后放弃了，除了自己身下的破毯子这里什么都没有，而许凌更是直接睡在了地上，这倒是让默宁有些触动。

    “昨天你不省人事，我只能给你喂了刻印虫。”许凌边说边支起身体从耳朵里掏出一坨粘糊糊的东西，这一坨是一堆透明的虫卵，默宁也稍微冷静了一点想起昨夜自己因为berserker的狂化而晕厥，“刻印虫能够在短时间内扩张你的魔术回路，但却会消耗你的生命力，berserker消耗了太多的魔力，使用宝具是错误的决定，昨夜高负荷的消耗烧毁了你的魔术回路，要想恢复条件好也得一个月。”

    默宁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暴怒，这是自己种下的恶果，“berserker呢？”

    “应该是死了，废墟外面传来了一股强大的魔力，可能是lancer的宝具，berserker败了。”许凌有些惋惜，虽然不稳定可控，但是berserker确实是强大的servant，在他们得手了万象森罗八卦盘有充足魔力供应的情况下，berserker绝对是最强servant。

    默宁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搞的？”

    许凌笑了笑，嘴角的褶皱都扭曲到了一起，“我使用了禁术，把你我二人转移到这里来了，若不是这样lancer迟早会打开废墟杀了我们。”

    本来空间转移是没有任何一个魔术师能够做到的，这是唯有令咒那样的大魔术结晶引发的奇迹。但是许凌有这样的禁忌魔术，还能直接从万象森罗八卦盘里抽出魔力。在万象森罗八卦盘的魔力支撑下做到了空间转移，还同时转移了两个人，代价同样惨痛。

    他自己也服用了刻印虫的卵，他忍受着魔术回路的大幅度扩张和高负荷运作，每一根骨头、血管都像被毒虫撕咬一般痛痒钻心。

    “谢谢。”默宁只是低声了喃喃自语也许根本没有发出声音，许凌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们就像两个迟暮的老友，相互都把对方理解透了，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发生共鸣，就在前一天晚上他们还是青壮年纪。

    短暂的沉默后，许凌摆出一副欣喜的样子缓和气氛，“对了，昨天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你看这个。”

    他拉开垫在默宁身下的大毯子，那里是一块不自然的凸起，要是以前默宁一定会注意到，但现在的默宁似乎万念俱灰。许凌从底下拿出了那个光艳的万象森罗八卦盘，上面的魔力依旧充盈饱满，七彩的光辉从来不曾暗淡过，他把它递给了默宁。

    默宁苦笑着看着八卦盘上面的魔力，苦笑的扬起嘴角，随手将它扔在了地上。

    许凌看到这样的举动慌忙拾起八卦盘，生怕这点磕磕碰碰会弄坏这大秘宝，他认真的检查这个他们俩用生命换回来的东西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默宁。

    “我要它有什么用？”默宁苦笑着叹息道，他右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我成了这副模样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就算是赢了圣杯战争回到了fate王座，我要以这幅干尸的模样苟活短短的几年，有什么意义？”

    许凌沉默了，他确实无法说服默宁，他自身已经是复仇的机器了，这几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依旧坚持就是为了想郭家复仇，那个弃他负他的家族，就算是如今变成这样的悲惨模样也毫不动摇自己的信念。

    郭家未毁，许凌不亡。

    “你怎么知道fate王座里没有恢复你身体的办法？”许凌还想最后试一试，他不是master不能和rider签订契约，没有强大如servant的使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