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看她片刻, 摇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

    柳如意哀求：“不求您说别的，只一通电话也好，求您让我跟曹公子说上一句话, 就一句。”

    九爷道：“临走的时候, 倒是留了话。”

    柳如意抬头，满眼期盼看过去：“敢问曹公子说了什？”

    九爷道：“留了些钱, 说如果你们中的谁不想在这里待了, 可领一封银元，自行离去。”

    柳如意脸色苍白，只一双眼睛通红，眨眨眼就落下泪来，哑声道：“，真这说？”

    “是。”

    “一句话都没有交代于我？”

    “没有。”

    柳如意跪在那呆愣了半晌，略咬唇一才定决心般问道：“敢问曹公子何日启程，归期何时？”

    九爷依旧摇头：“这我不知。”

    柳如意张张嘴想说什，但是很快又闭上了，怀抱琵琶垂首谢, 不再纠缠去。

    门外有人轻敲两木门，随后走进来一个贴身护卫, 小步跑到九爷跟前弯腰低声说了几句。

    九爷眉头略松开些，淡声问：“真回去了？”

    护卫道：“是，孙福管事一得了消息就让我来跟您说一声, 眼下快要进东院角门了，二少爷陪了一路，俩人还去留香斋买了一匣子点心。”

    谢璟喜欢吃肉，白明禹也是无肉不欢的主儿，若说起留香斋口味清淡的点心, 这俩人平日里买来也只会送到一个去处，那就是东院书房，给配茶。

    九爷脸色缓许多，起身带人回去。

    路过厅堂，跪在那的柳如意擦身而过，柳如意一直等人都走了，也一直跪在那里没动。

    只可惜白九爷并非怜香惜玉之人，一丝一毫希望都没给她，就走了。

    东院，角门。

    谢璟捧着点心匣子，一路走一路应付白明禹，被白明禹吵的头疼。

    白明禹拽着胳膊，不许他立刻进去，兴奋：“小谢，我跟你说，你猜的那些都应验了！你上那些朋友倒是有点儿本事啊，然你也不错，听到芝麻绿豆大的消息，竟然能理出头绪，找出这一桩大买卖！”凑近谢璟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按你说的写信了，连着应了几件事，酒水数目都对上，我大哥现在已经信了七八分，还以为我有幕后高人指点，就是之后要再怎么做啊？我大哥说想见那人一面，详细谈谈烧酒的事儿。”

    谢璟：“你就回信给，不要多说，只写八个字。”

    白明禹：“啥？”

    谢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明禹眨眨眼，不过片刻猛然顿悟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璟吃惊：“你是说，让我用——”那两个字在喉咙里咕哝一句，没敢说出来，仿佛喊一声都让人敬畏。

    谢璟点头。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徐徐图之，这一锤子买卖，要快且准，那必然要狠劲儿。

    若是瞻前顾后，给省府这位爷通知，给黑河那位爷报备的，事情说通了，但肉也被那些闻着味儿来的人啃了大半，剩下的骨头，不够塞牙缝。

    黑河白家商号离着边境最近，也是最快听到风吹草动的人，们既这回话，那么就已经确定有利可图，动了心思。这时顶着九爷名号，再合适不过，黑河那里可都是爷的人。

    白明禹有些犹豫：“九爷知道了怎么办？”

    谢璟拍了拍肩膀，安抚：“你怕什，又不是什坏事，这趟我算过，不会亏钱，再说你大哥不是写信来说愿意你历练一番，即便亏些钱也无妨吗？”

    白明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一时也反驳不了。

    谢璟心里明镜儿一般。

    这趟绝不会亏钱，白明禹这人看着脾气冲，但聪明劲儿还是有几，若不然九爷当初现在也不会独独都选中了。

    九爷拿白明禹接班人培养，谢璟也愿意扶他一程，记忆里大约是年后，白明禹就播了满堂彩，替九爷赢一家老字号牌匾，也是从那会之后，被人尊称一声大掌柜。

    谢璟不过把时间提前半年，送了一份大礼给白明禹。

    说是给白二，也是给九爷。

    “我大哥以为高人是九爷，那九爷这边也不知道我要去大干一票，若他俩对上，那可怎么办啊？”人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