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课，陆离系统地教，桔梗安静地听。

    轮到桔梗上课就不同了，她讲几句，陆离就开始提问，然后进入陆离不断提问，桔梗不断解答，这样的模式。

    归根究底是因为陆离的知识是成体系的，而桔梗的超凡知识相对而言则是零散的。

    陆离希望自己对这个世界，能有一个系统的，清楚的认知。

    他以自己的理解来思考，判断。

    想要每一个知识点都吃透，挖掘出其中的根本要点，破解超凡本质。

    在课堂上，陆离变成了好奇宝宝。

    这次，他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情报，抛出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妖怪的实力是怎么划分的？”

    “妖怪的实力划分？”

    陆离道：“就是分层次、分境界啊，例如以官员品级划分，九品妖怪，八品妖怪，七品妖怪，一直到一品妖怪，品级越高实力越强。或者简单一点的，妖兵、妖将，妖王这样的实力划分。”

    “没这种说法。”桔梗摇摇头，“妖怪的强弱原因很多，要打过才知道，有些妖力不强的妖怪，因为能力特殊，也非常危险。”

    “没这种说法，那我们就自己总结出一个。你从小行走天下消灭妖怪，经验应该非常丰富。”陆离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判断一个妖怪是能轻松应对，还是需要提高警惕，还是不可战胜，你心里应该有个标准吧。”

    桔梗沉思着，大概知道陆离的想法，“我的判断依据是，妖怪有没有智慧。”

    “智慧？”

    “一般而言，有智慧的妖怪比较危险，没有智慧的妖怪会容易对付些。”

    陆离沉思片刻，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妖怪有智慧，什么样的妖怪没有智慧？”

    “大部分自然诞生的妖怪，如蛇虫一般，不存在什么智慧和理性。”桔梗说道，“它们非常脆弱，普通人看不到也碰不到，不会对人类造成威胁。”

    “但它们会互相吞噬，诞生出强大的妖怪，这样诞生的妖怪大部分都是疯狂的，会本能地狩猎人类。”

    陆离插口道，“记得你说过，自然诞生的妖怪源自于人类的负面情绪。”

    桔梗：“以我所了解，是这样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妖怪互相吞噬，他们本身所代表的负面情绪，也会互相缠绕、混合，变得无比混杂，从而造成那些因吞噬同类而诞生的强大妖怪，都是疯狂的。”

    桔梗思索着陆离这个说法，许久后点点头，“我认为应该就是这样。”

    陆离又问道：“既然越强大的妖怪越疯狂，那么强大的妖怪要怎样才能拥有理智？”

    “以我的经验，每一个拥有智慧的妖怪，都是特殊的。”桔梗说，“他们并不是单纯通过吞噬同类变强的。”

    陆离赶紧记下，“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靠吞噬同类变强的？”

    “我能看到妖怪的气。”

    陆离问：“这么说，每个妖怪的妖气都是不同的，吞噬妖怪，会造成妖气混杂？”

    桔梗点点头，接着说道，“这说的是自然诞生的妖怪，其实还有一部分妖怪，天生就和人类一样拥有智慧，很危险。”

    陆离的笔一停，看着桔梗，等着她说下去。

    “那就是妖族。妖族都是大妖的后裔，他们和人类一样，通过结合，生下后裔。”

    “犬夜叉就是出自犬族，还有能与犬族争锋的豹猫族，还有百鬼蝙蝠族，妖狼族，类似的族群为数不少。”

    陆离皱眉道：“那岂不是能和人类争夺天下主权？”

    “他们的人数很少。”桔梗解释道，“而且真正继承了大妖的血脉的不多，只有前面两三代继承了大妖的血脉，会比较强，繁衍太久的，如果没有诞生新的大妖，传下新的血脉，那族群就会变得弱小，如妖狼族。”

    “原来如此，繁衍困难么。”陆离点点头，很合理。

    接着他总结道，“就是说，最底层的，是自然诞生的如蛇虫的妖怪，数量最为庞大，但无害，人类完全可以无视。”

    “中间的，是吞噬大量妖怪变强的被本能控制的疯妖、以及多代遗传血脉力量弱小的妖族。”

    “上层的，让你觉得需要警惕的，是以非吞噬同类的方式变强的，特殊的妖怪，以及继承大 妖血脉力量的孩子和孙子。”

    “顶层的，就是突破妖怪极限的大妖。”

    陆离将这些给桔梗看了看，桔梗看过之后，说：“大致没问题。”

    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妖怪不能完全以常理来推断，这样的划分不能作为依凭，否则会很危险。”

    “我知道。”陆离笑道，“四魂之玉中的那个妖怪，就是很多妖怪融合而成，却有大妖的实力。”

    “我只是习惯把它们分门别类，这样看起来会舒服一些。”

    陆离长长出口气，站了起来，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

    桔梗身上有伤，不好继续压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