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沉吟，如此一来，皇上病重的消息怕是已经传了出去，我隐约有些不安，皇上明明是好转了，现在这般病倒实在太突然了些，而且看样子也不似是轻微之症。

    现在轩辕夜虽然在朝中如日中天，皇上也倚重，可皇上到底还没废太子，若是现在皇上出了何种意外，轩辕夜要打算如何…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随即立即压了下去，他走到这一步，不管今后圣意如何，他与太子都容不下彼此，他们两人会有一个胜负。

    站在我一旁的丽妃轻叹了一声，我见她好似心中有事，开口问道：“娘娘怎么了？”

    丽妃轻摇了摇头，没有答我，我也不再追问，宽慰道：“皇上那里现在有诸位皇贵妃她们在照看着，娘娘不用挂心，婉和还小，娘娘要好好照料她才是。”

    丽妃虽然没有与我说，可我也隐约猜到，她此刻应该是担忧皇上万一有了意外，自己今后的着落，方才那个被发落至冷宫的妃嫔让许多人心中都紧张起来，可丽妃不同她们，她是有孩子的，而且婉和那么招皇上喜欢，今后就算新帝登基，也会额外给上几分面子。

    丽妃顿住脚步，朱唇亲抿神情认真朝我道：“清心，谢谢你。”

    ……

    “婉和这孩子如何来的，我永远不会忘。”丽妃言语恳切，自称也从本宫换成了我。

    我不由莞尔一笑，“娘娘与我还何须言谢。”

    铲除岳若榆一事，我知晓丽妃计划了许多，她虽然不全是为了我，可那份情我默默记在了心里，何况还有后来她帮我留意着齐州事情的恩情。

    我和丽妃起初虽是各有所需而聚，两人各怀心思也是相互利用，可相处下来，脾性相投，渐渐成了好友，我在宫中数年，丽妃也是为数不多让我觉得喜欢的人。

    丽妃看着我唇角微牵，又与我说了一些关于皇上琐碎的事情，从她的口中我知晓了，皇上身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好转了，可是自从太后去世后，便偷偷服食丹药，所以其次突然咳血，从丽妃言辞间看，她虽然震惊却也不是那么意外，想来是早就料到了。

    皇上突然倒下，我也只得暂且留在宫里，若有事传唤起来也方便一些，两个婢子见今日不能出宫，便将收拾好的东西又拿了出来，又传了午膳用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有小太监过来传话，说皇上已经苏醒，并没有大碍，现在留了皇贵妃伺候在静思殿。

    我不禁留了个心眼，好似无意问道：“皇后娘娘没一同伺候在皇上身侧么？”

    穿着深青色衣裳的小太监垂头道：“皇上醒了后说不喜人多，便让皇后娘娘先回宫了。”

    我轻嗯一声，让小太监退了下去，手指轻叩着桌案，唇角微紧似有似无勾起一个隐约的弧度，皇上一苏醒便让皇后走了，现在宫里恐怕起了许多揣测了，皇上此举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今早在皇贵妃处姜楚歌说了那么一番话，皇贵妃又嘱托了让我们二人好生相处，我虽不用每日都去给姜楚歌问安见礼，可今天皇贵妃那么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总得拿出些样子来免得落人口舌。

    傍晚用过晚膳后我便去了姜楚歌处，她也客气的招待了我，轩辕夜现在还未回来，殿中只有姜楚歌还有几个婢子。

    姜楚歌喜香，殿中燃着百合香，百合本清香，因着中和了其它香料炒制，味道十分馥郁，有百合的清香，也还有其它一些缭绕的清甜味道，我不太喜欢香料等物，若要燃香也只用一些清淡的，现在闻着这香只觉得有些有头晕。

    “清霜公主，你怎么了？”

    姜楚歌正和我说着话，见我微垂下眼帘不由朝我开口。

    我撑起精神头，朝她一笑，“无事，只是身子有些虚。”

    姜楚歌淡淡道：“我们伺候着王爷，要注意好好保养自己，你身体一向算不得十分好，若有不适便找太医来看看，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苛待了你。有些话我若说了好似是我见不得你侍奉王爷，可你身子不好，也不能好好伺候，府里除了我，也还有几个侍妾。”

    我垂下眼睫，应道：“王妃说的是。”

    姜楚歌打量着我，继续道：“你的身子反反复复，想来前次中毒也有些影响，此事发生在王府，我身为王妃也有监管不善之责，王爷既然将事情交与了我去查，我自会遵从王爷的意思尽心，只是这些日子事多，加之过去了好些时日，府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查处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现在也没得多少线索，清霜公主不会责怪本妃查处不力吧？”

    姜楚歌语调轻悠，绵里藏针的一言一语好似我在王府是个外人般，在我面前摆弄着自己正妃的身份。

    我不因她的话羞怒，也不唯诺，平视看向她，淡淡道：“清霜知晓此事不易，故而查处此事也是尽力即可，有了王妃亲查这个警示，想来下毒之人也不敢在乱来了。”

    姜楚歌略一勾唇，给冷傲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高傲。

    和姜楚歌说了会子话，天色暗沉了下去，殿中四处掌了灯，我从姜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