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擎直接给司恪打了个电话过去。

    司恪很快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醉意，“三哥。”

    霍北擎：“你跟温娆去找过顾初语？”

    司恪楞了一下，“顾初语告诉你的？”

    霍北擎眼神一秒阴郁，“司恪，你把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

    电话那边传来温娆的声音，“擎哥，是我。是我要去找初语，阿恪陪我来的，你别怪他。”没等霍北擎问，她主动解释，“萌萌跟阳阳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奶奶已经把她辞退了，我怕话传到初语那里引起误会，所以来给她道个歉。”

    霍北擎声音不辨喜怒，“萌萌说了什么？”

    温娆实话实说，“说初语对他好，只是图你的钱。还说我才是阳阳的亲妈。”她补充了一句，“萌萌是偏袒我才生的误会，我怕阳阳那边跟初语说不清楚，反而让她对你生误会，特意跑这一趟。”

    霍北擎问了一句，“她怎么说？”

    温娆沉默了一下才说：“她说霍家的家事关起门来解决，和她无关。”

    温娆这个人怎么说呢，什么事都会摆在明面上，让你挑不出错。

    所以对温娆说的这些字面上的话，霍北擎是信的，最后那句话，也确实是顾初语会说的。

    但温娆说，她诚心来道歉，霍北擎一个字都不信，“离她远点，没有下次。”

    温娆声音很轻，“知道了。”

    她话没落音，霍北擎就挂断了电话。

    温娆攥着手机的手寸寸收紧，回头走到司恪身边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把手机丢在司恪面前。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对霍北擎的反应也早有预料，难过的程度却有点出乎意料。

    不管她怎么把自己摘出来，霍北擎都好像聋了一样，360无死角把顾初语护在羽翼之下。

    他没有漏洞，她早就知道，但顾初语有。

    她这张脸，就是顾初语最大的漏洞。

    温娆冷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酒瓶的时候力道没控制好，咔哒一声。

    司恪正趴在吧台上，听见动静迷迷瞪瞪的抬起头，看见温娆，下意识叫了一声，“初语姐。”

    温娆冷冷看着他，声音却依旧温柔，“阿恪，醒醒，我是阿娆。”

    司恪听不懂似的，埋头栽在臂弯里，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串烧生了七只狗，你跟我打赌赢了那只，我给你留着呢，你怎么不来抱？”

    温娆连声音的温柔都维持不住了。

    串烧是司恪养的狗，可司恪最宝贝的不是串烧，是串烧的女儿，叫闪电，恨不得连上班都带着。

    弄到最后，又是因为顾初语。

    他一天看见顾初语就撕，心里最惦记的却还是顾初语想要的那条狗。

    温娆觉得好笑，真就笑了，像看条狗一样看着司恪，嘴里喃喃道：“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贱的呢？”

    她一回来，什么都变了。

    那是不是她彻底消失了，这些人就能忘了？

    一定是这样的吧，只要她消失，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温娆喝了一口酒，近乎狂乱的想。

    ……

    顾初语洗了澡，换了备用的卫生棉，又吃了两片止疼片，灌了两大杯热水，才觉得疼痛散去了一点。

    可躺在床上，她怎么都睡不着，一半是气的，一半还是气的。

    她是上辈子杀了霍北擎全家没埋吗，这辈子跟他八字相克，还要喜欢他。

    越想越清醒，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没睡多久，止痛药的药效过去，她又被疼醒，浑身冒冷汗。

    整个人都在爆炸边缘，她挣扎着爬起来重新吃止痛药，等缓过劲，又饿的发慌，她换了衣服去酒店的餐厅吃东西。

    酒店的餐厅也高档，中间有围栏隔出私密空间，顾初语端着一碗八宝粥挑了个角落刚落座，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昨晚被叫去集训，弄的太晚了，回房间倒头就睡了，到现在才看到你的信息，怎么样？今天我闺女还乖嘛？”

    顾初语捏着勺子的手一顿，声音就在隔壁，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站起来看看，就听见男人倒抽一口冷气。

    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别闹！”还夹杂着女人不满的声音，“就不，谁让你不理我。”

    男人很快又恢复了温柔似水的声音，“乖乖的就好，对不起啊，今天本该陪你去产检的，结果我还在出差。你放心，等你生了，我一定请它一个月的假在家伺候你。”

    下一刻，隔壁清晰的传来一声“啵”，那一声很真切，不是对着电话隔空飞吻，是真真切切亲在人身上的，话却似乎是对电话那头说的，“夏夏最好了，等我回去，给你带礼物。”

    顾初语浑身发冷，如果说一开始不确定隔壁是吴兴伟的声音，这一声夏夏几乎是板上钉钉，容不得她不信。

    小夏说吴兴伟在海城，可他出现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