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皓鸣受了重伤，动作慢了很多，但好歹身经百战，还是惊险的躲过了棠舜的攻击。

    可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

    “砰！”特助连带几个保安一把推开门时，棠舜正好将傅皓鸣扑倒在地。

    他伏在傅皓鸣上方，一只膝盖压着他的肚子，左手按着他肩膀上的伤口，右手握着刀高高抬起，带着狠劲往下落。

    少年表情狠厉，眼神是祭商第一次见他时的麻木和空洞。

    【快快快！】001急得手忙脚乱，搞不懂这人已经到了为什么不救人啊？！气运之子马上就要死了哎！她想任务失败吗？！

    “总裁！”特助和保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大喊。

    祭商就站在他们后面，看他们要进去救人，一个闪身来到他们侧边，伸出脚将这群人绊倒。

    噗噗通通，几人像翻倒的鱼罐头，一个叠一个扑进门内。

    此时棠舜那一刀也落下去了。

    噗嗤！

    刀扎进身体里的声音。

    傅皓鸣难以置信地看着棠舜麻木的脸，眼白布满红血丝，瞪着少年。

    001看都这个地步了，反而冷静了，它深吸口气，【你任务失败了】

    “早着呢。”祭商还是有那么一点称不上原则的原则的，有些事要是不做就不做，要是做就得做好了，“小家伙第一次杀人，对不准的。”

    【？？】001认真看。

    咦？还真是。

    那一刀离心脏起码有一寸的距离，及时抢救的话，说不准还能抢救过来。

    但要是再来一刀就不行了。

    然后001眼看着，那看人没死的棠舜，干脆直接地把刀抽出来，又抬手。

    这是还要再来一刀！

    这次不等它出声，祭商自己就很自觉。

    棠舜那一刀没扎进去，一道很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

    “棠舜。”

    棠舜身子一僵，举着刀的手停在半空，他眸中有碎光闪烁，迟钝地转着脑袋，看向声音来源处。

    看到那个从门口向他走来的身影时，感觉在做梦。

    棠舜愣愣地看着祭商，红了眼睛。

    祭商叹了口气，在他身旁蹲下，小心地抽走他手里的刀。

    棠舜眼睛一眨不眨，眼里氤氲了水汽，把祭商的脸熏模糊了，他还举着手，任由她把刀抽走，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茫然，像是怕梦破了，“光，光……？”

    祭商顿了顿，“嗯。”

    下

    001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说：麻烦救救气运之子。

    可看了看祭商和棠舜的情况……

    算了，它自己叫救护车吧。

    -

    祭商把棠舜塞进后座，看他不松手，跟着坐进去，吩咐高秘书开车。

    高秘书是跟着棠舜过来的，看到祭商很吃惊，等看到棠舜身上的血，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总，总裁……”

    祭商很心烦，“开车。”

    “是。”

    车错过救护车，驶离傅氏集团楼下。

    高秘书咽了一下口水，一脸懵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种罪犯在逃中的紧迫感，“总裁，我们要去哪？”

    祭商揉了揉眉心，也很发愁，想了想说：“去城外的飞机场。”

    那是寄体的私人机场。

    高秘书：“可是我们没和空管局申请……”没办法开。

    “去就是了。”有001在，很多事就省事很多。

    高秘书不敢违背她的吩咐，只能开着车往城外驶去。

    接下来一路，棠舜抱着祭商的脖子不撒手，还非得坐在她怀里，不过有一点让祭商松了口气。

    ——他不哭了。

    从傅氏的公司出来以后他就没再发出声音，但肩膀处的滚烫和湿润让祭商知道，他还在哭。

    棠舜好像是被吓坏了，脑袋靠着她的肩膀，低垂的睫毛挡住他的眼睛，看不到眼神，也不说话，很安静，看着很乖很温顺，不过之前哭得太厉害，现在偶尔会打个抽抽。

    坐上飞机的时候，经历大起大落的棠舜早就累了，这会儿昏昏欲睡。

    祭商拿着纸巾将他的手擦干净，又给他挽袖子，把袖子上的血藏好，摸摸他的后脑勺，低声呢喃，“祖宗啊……”

    棠舜紧闭着的睫毛湿漉漉的，轻轻颤了颤，最终意识陷入了沉眠。

    棠舜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知道在哪，左耳是平稳的心跳声，右耳旁有轻柔的凉风掠过。

    估计是在哪个荒郊野岭。

    他左脸透过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祭商身上微凉的温度，身旁是火堆，右半边身子被照的热烘烘的，他迷蒙清澈的眼睛里是黑夜和枯草。

    “你还走吗？”他声音哭哑了，依旧软绵，音量很低地和她说话，像在说悄悄话。

    祭商抱着他，外套裹着他，眼里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