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已然没法落地了。

    确实，魔法少女的自愈能力极强，堪称逆天。但如果要短时间内将被拧碎的胳膊和小腿恢复好，那就不仅仅是逆天，而是彻底无视位面法则了。

    不过还好，在战胜了宋德鑫之后他体内的魔力还有不少存余，所以干脆一直保持漂浮在空中的状态。这样飞着移动，倒是比走路更方便。

    他飘进那家咖啡店，找到了砸翻好几张咖啡桌，躺在地上捂着后脑勺的宋小绫。

    “怎么样，没事吧？”

    宋小绫听到了陈尧的声音，抬头一看，却不禁有些发愣：“你把宋德鑫干掉了？”

    陈尧反问道：“你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少女愣愣地道：“我刚才摔到后脑勺了，疼了半天，声音也没听清……而且我都以为要死了。”

    陈尧又好气又好笑：“所以你就抱头躺这儿，等死？”

    “我……诶诶诶等一下！”少女忽然爬起来，“你真的干掉他了？”

    “嗯，有伊蒙娜帮忙。”

    “可是伊蒙娜只是一只猫啊……”

    陈尧撇了撇嘴：“就因为是一只猫，所以宋德鑫才不会对她警惕。而且别忘了伊蒙娜可是有着一百多年的战斗经验，这种老司机千万不能小看，她知道怎么用最少的魔力达到最大化的效果。好了，不废话了，我现在抱你走吧。”

    “你抱我走？”宋小绫忍不住怀疑了一下，又立刻解释道，“不，我不是觉得你占我便宜什么的，只是你伤得这么重……”

    “我用飞的，没关系。”

    “我也可以飞，没关系，这就走吧！”

    说着，少女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店门走去。可是刚迈开步子，她就被陈尧拽住了——用尚且完好的左手。

    陈尧提醒道：“你听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少女终于注意到了那一阵异动，不禁张大了嘴巴，“是警笛吗？”

    “对，所以我们从后门走。”

    ————

    陈尧和宋小绫从后门溜掉，并且迅速飞离的同时，赵帆和宋志康却陷入了麻烦。

    黑雾散尽了，刚刚战斗过的地方便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毕竟，那仿佛遭受了爆炸袭击一般的地面，实在是不多见。而仍旧待在那一片狼藉之中的赵帆和宋志康两人，就有点吸引眼球了。更何况，宋志康的脑门上还在流血，怎么看都是爆炸事件的受害者。

    当然更令旁观者啧啧称奇的，还是持续了好一会的黑色浓雾，以及莫名其妙突然清场的状况。在黑雾出现之前，被宋德鑫的邪魔赶走的那些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令人难以承受的恐惧——而且还是看似毫无缘由的恐惧感。如此强烈的情绪，以如此快的速度在行人中传播开来，无疑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而那些被邪魔赶走的行人，只要在定下心神之后跟其他人稍微谈两句，马上就会发现这其中的诡异。感受者有那么多，其中只要有几个人报警就足够了。

    于是赵帆看到了两辆警车迅速驶来，停在十几米外的路边，然后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下车来，冲着自己走来……看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心里是相当崩溃的。除了“卧槽”，也没什么别的词能够形容他此刻的心境了。

    调查了一番之后，一位年轻的女警察来到两人面前，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宋志康。然后她问礼貌地问道：“你们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证吗？还有刚才在这里，你们看到了什么？”

    宋志康转过头，和赵帆交换了一下眼神。赵帆挤了挤眼睛，眼色里暗示的意味相当明显。

    于是宋志康转回头看向这位女警察，低声道：“我不知道。刚才我昏过去了，什么都没看到。”

    对话的这位女警察，年纪显然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还没奔三的宋志康大。而她的样貌也不错，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扎着清爽干粮的马尾辫。这样，看起来就更显得有种学生般的气质了。

    赵帆给出回答无疑让人很不爽。不过，即使是再年轻再没经验的警察，至少也懂得工作应该怎么干。

    尽管有些失望，不过这位警花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状态，而是和颜悦色地看向一旁的赵帆，又问道：“那你呢，有没有看到什么？”

    赵帆耸了耸肩：“我也昏了，什么都没看到。”

    警花仍旧和善地微笑着：“但这次的事件真的太诡异了，你们俩又是最重要的目击证人——虽然你们都昏过去了，但在昏过去之前，还有醒来之后，哪怕是看到了一丁点的细节，对我们的工作都会很有帮助。所以，可以麻烦你们去警察局做个笔录吗？”

    赵帆顿时有点紧张了：“还要做笔录啊……”

    “放心，不是审讯嫌疑人的那种。你们是重要的证人，目睹的细节很可能决定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所以确实需要认真一些。对你们来说可能有点麻烦，但真的拜托了。”

    警花的态度虽然颇有点坚决，不容他们推辞，但言语之间还是拿捏得挺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