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着半座城，十条河都听到有人在念叨我是天才。”

    贾道安将电动车停下，笑眯眯地盯着董清，道：“恭喜你，省第五名。”

    董清的脸色如同染了一层红霞，她拨弄着衣角，小声道：“恭喜你了，高考状元。”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贾道安，虽然同班三年，但她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他剪了个圆寸，穿着白衬衫和黑裤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说话做事又透露出一种自信，真是让人看不明白呢。

    “你准备报考哪所大学？”

    “金陵大学。”贾道安在门槛上坐下，说道：“离家近，名声也还算不错，清华北大都在北京，太远了，背井离乡的，而且北京的雾霾阴沉沉的，我可不想背个氧气管四处走动，你呢？”

    “我只决定了要学法律，但学校还没确定，我妈身体一直不算好，我也不太想离得太远。”

    董清念叨着，松了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张阿姨呢？”

    “买菜去了，说要好好给我庆祝一下。”

    “你这个成绩在意料之中，像我才该好好庆祝一下。”贾道安原本来是找张珂签订合同的，但既然人不在，也不能白跑一趟，问道：“看电影吗？我请你，待会再吃个饭庆祝一下。”

    “我，我还要看家，就，就不去了。”董清低着头，声若蚊蝇。

    “行，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贾道安刚准备离开，就看到一辆挂着京A牌照的车停到了董清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一名身着正式职业装的三十左右的男性，他举起一张照片在董清脸上打量，问道：“你好，请问你是董清小姐吗？”

    “嗯。”董清点点头。

    男人立刻四处张望，没看到京A牌照的其他车，大喜道：“董小姐你好，我是北大招生办的负责人张远，先提前恭喜你高考取得了出色的成绩，我是代表我校前来招生的，你很优秀，而北大又是全国最优秀的学府，我希望以后可以在北大的校园内见到你。”

    这么快？贾道安瞥了眼北大招生办的人，不愧是人上人，就连高考成绩都能提前知道。

    董清摇了摇头。

    张远急忙问道：“董小姐，清华那帮孙子来找过你了？”

    董清仍旧是摇了摇头。

    “呼——”张远松了口气，既然清华那帮孙子没有捷足先登，一切都还有回转，他连忙道：“董小姐，想必咱们北大在国内的地位也不用过多介绍了，只要你选择了北大，我承诺一次性给你两万的奖学金，等到了校园内，还有各种各样奖学金，以你的优秀，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和学费完全不用发愁，我提前熟悉过你的资料，你的家庭条件不算太好，其他学校不会给你更好的待遇了！”

    “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学校了。”董清坚定道。

    “董小姐想去哪一所学校？”

    “金陵大学。”

    “金陵大学？”张远笑着摇了摇头，“董小姐，你还年轻，不知道金陵大学和北大的差距，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当你选择金陵大学，多年后一定会后悔的，如果你对北大的条件不满意，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嘛。”

    原来全国屈指可数的高等学府在省第五面前是这种态度嘛，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还不得酸得直接跳到醋坛子里。

    “滴滴——”

    一辆挂着京A牌照的黑色奥迪忽然在路边停靠，不顾扰民，狂按喇叭，车子刚刚挺稳，一个身着职业装的伶俐女人从车上走下来，冲着张远吼道：“北大的，你们想抢我们学校的学生？”

    “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学校的学生了？先来先得不懂吗？”张远对于清华这一次招生负责人李雅婷有所了解，喊道：“清华的，董小姐已经选择了北大了，你来晚了，赶紧离开。”

    “董小姐，我是清华招生负责人李雅婷，不管北大开了什么条件，清华都给你两倍！”李雅婷的高跟鞋在地上哒哒作响，她忽然停住了，站在董清身旁一直被张远忽略的贾道安，很面熟，她忽然从包中取出一份打印单，上面印着的第一张照片就是贾道安。

    “你，你是贾道安？”李雅婷忽然冲了过去，拽住贾道安，仔细端详，然后肯定道：“你就是贾道安！”

    什么？贾道安？苏省高考状元？张远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贾道安身上，暗恨刚刚自己竟然没有看到这个宝藏男孩，正要开口说话，被李雅婷一把推开。

    就听李雅婷道：“贾道安，你好，你的成绩放眼全国都是最优秀的那一批，只有清华，排名全国第一的老牌高校才是你最好的去除，至于其他学校，只会浪费你的才华，如果你来清华，我保证给你申请最多的奖学金。”

    “停，停，停，”贾道安连忙打住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李雅婷，道：“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学校了。”

    “看到没，五道口技术学院的，赶紧靠边站，人家已经选定北大了。”张远得意洋洋的说完，忽然发现刚刚贾道安说的话怎么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