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哥，怎么街上没有卖糖葫芦的？”李二莲抬头问道。

    高东原却反问：“葫芦沾糖吗？这个说法倒是新鲜，吃的还是用的？”

    “就是山楂裹一层糖浆，用签子穿成一串，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嗯……山楂是什么？”

    李二莲惊呆了，糖葫芦没有暂且不说了，这世界难道连山楂都没有？

    正要将山楂的外形和口感向高东原描述一遍，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打闹声。

    李二莲走过去一瞧，原来是几个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子在打架，而且是五个打一个。只见被围在中间的男孩左挡右劈，似乎有些拳脚功夫，围攻的小孩只不过光用蛮力，虽人数占优势，却也没讨得多少便宜。

    他们的着装十分统一，都是青白色的交领儒衫，想必是哪个书院的学生。

    “原来是‘放学别走，小树林见’的经典群架现场。”李二莲颇有兴致地想到。

    那方发出一声惨叫，一个瘦高的男孩被闷了一拳，鼻子渐渐流出两道血痕。

    其余男孩愣了一下，纷纷上去慰问伤情，高瘦男孩捂着鼻子气急败坏道：

    “梁雨川，你敢打我！”

    被围攻的男孩气都没喘，捡起扔在地上的书包拍拍灰，满不在乎地说：“是你们先招惹我的，被打活该。”

    高瘦男孩眯起眼睛：“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杂种就该打，平时在书院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给夫子看，得了两句夸奖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我今天就要撕破你虚伪的面具，让夫子认清他这个得意门生狐狸皮下藏着怎样一副嘴脸！”

    冲身边的人说了句：“咱们一起上，今天必须打得他跪地求饶，方解我心头之恨！”

    他话说的气势汹汹，然而别人都被那个叫梁雨川的小孩打怕了，没一个敢冲上去挨揍。

    “你们倒是上啊！”

    四个小孩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小步。

    梁雨川整好书包，见这帮人似乎不会再上来围攻，冲高瘦小孩做出一个让人咬牙切齿的无奈表情，抬脚便往胡同外走。

    高瘦小孩看着他嘚瑟的后脑勺，眼睛都憋红了，余光瞥见地上半块青砖，一个箭步上去捡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青砖已然砸到了梁雨川的背上。

    这一下用力颇狠，梁雨川被砸得趴到了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其余男孩都被吓懵了，高瘦男孩心里也十分惴惴，但他提着胆子保持着发狠的表情，走过去揪住梁雨川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厉害呀，怎么不站起来打我呀，小杂种！”

    鄙视地看着高瘦男孩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李二莲轻声道：“高大哥，我们帮帮那个梁雨川吧。”

    高东原今年十五岁，在古代来说已然是个大人了，平时不会闲着没事掺和一帮小孩子的打闹，但看梁雨川被那一砖打得不轻，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依言站出来制止。

    谁知那高瘦小孩是个混不吝，对着高东原张口就骂：

    “哪来的管闲事的，警告你赶紧一边儿去，不然对你不客气！”

    高东原怎会叫一个小孩子唬住，撸起袖子上去教训，李二莲眨个眼的功夫就见高东原跟一群小孩打了起来，他人高马大，虽没有吃亏，但被缠得束手束脚，画面一度十分凌乱。

    李二莲哭笑不得，高大哥呀，我是让你劝架，没让你上手打架呀。

    见高瘦男孩又要对梁雨川施以魔爪，李二莲急忙往胡同外看去，街上行人不断，胡同里的打架声不会没人听见，必定是事不关己不愿多管闲事。再往两边看去，不远处正坐着一堆老奶奶在晒太阳，李二莲皱起小眉头，总不能让老奶奶来劝架吧。

    没办法，只好自己上了。李二莲鼓起勇气，想象自己是从天而降除魔卫道的女侠，大吼一声：

    “住手！”

    效果不错，胡同里的人果然都住了手，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高东原冲她喊道：“李家小姑娘快回去，别管我！”

    李二莲很有扶额的冲动——你自保没问题，我也没想管你。

    指着高瘦男孩道：“放开他，不然我就……报官！”有事找警察，应该没错吧。

    高瘦男孩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拍拍梁雨川的脸道：

    “在哪儿勾引的小丫头啊？这么小你也下得去嘴？没想到你除了虚伪还如此色急，我倒是小看你了。”

    梁雨川此时已经从眩晕中稍缓过来，闻言斥道：“莫要乱说！”他气息虚弱，出口却颇有威势，高瘦男孩最烦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抬手就要打。

    李二莲眼睁睁看着，着急之下冲胡同外大喊：

    “来人啊，这里有人打架！快来人啊，杀人啦！”

    高瘦男孩果然住了手，上来一把将李二莲推到墙根底下：“让你乱喊！”

    李二莲肩膀被撞疼，不用看也知道准是青了。

    高东原喊道：“别动她，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