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夜明珠拿过来，放在手中看了看，然后笑道：“这可是真正的宝物，是可以佩戴一生的，阁老是真的舍得拿这个去换那张字画？”

    “自然值得！”

    “那个徐悲鸿死了吗？”

    “自然是建在的。”

    “那本少觉得不值。”

    “为什么？”

    大太监愣住了，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又看了看前面的字画，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他看来，这夜明珠也就能换到几百贯，自己想要这幅字画，还得添钱的。

    萧云笑了笑，说道：“阁老，画家不死，他随时可以画类似的作品，而且你不知道他未来会画多少，也不知道他未来的风评是否会发生变化。也就是说，未来不确定性太多。比如他突然之间心血来潮，一年之内画出几千幅画，你还觉得这每一幅画值那么多钱吗？再比如，他突然被人查出来是虚有其名，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坏蛋，他的画还会被人推崇吗？人的名树的影，所谓书画大家依靠的，还是名声和口碑吧？再比如，某一天陛下突然不喜欢他的画了，甚至厌倦，再把自己所藏的书画付之一炬，您还会觉得他的画是必要买的吗？”

    “这……”

    大太监一下子就呆住了。

    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萧云继续说道：“所谓书画这种东西，其实很像是货币，所遵守的价格，是一种墨守成规，是一种群体共识。简单来说，这东西标一个价格，放出去就有人买，那么它值这个价，若是标了个价，放出去根本没有人买，所谓有价无市，那它就什么都不是！很多人买字画，并非是因为自己喜欢，更多的是因为这东西原本就保值，今天放在我的手里值这么多天，等哪天我需要钱了，再卖出去，也值这么多钱，与其费那么大的力气存那么多铜钱，我不如存个字画，还来的容易的多。”

    “原来是这样！”

    大太监想了一下，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萧云点头道：“所以说，它的价值取决于它被认知的程度，如果画家死了，就方便得多，但他没死，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是啊……”

    “但你手中的这颗夜明珠不同，据我所知，它是天外之物，这世上极少极少，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它，见到过它，而但凡是天外之物，少说千年，往长了说，十万年百万年，才会再有同样的东西掉落在地面上，相对于我们这一代，或者相对于一个朝代来说，那就是无限！那就是永远！这种不可再生的宝物，难道还不比那根本不确定未来的字画值钱？本少是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对于那字画这种东西趋之若鹜，对于真正的宝物却熟视无睹，这很奇怪。”

    萧云说完，全场皆惊。

    那高台之上的异邦人更是恼火。

    “喂！你这家伙，一直不出价，却在这里言辞凿凿的重伤我日月国文坛泰斗，是何道理？”

    萧云转头看了一眼，眼神极为奇怪，带着审视，带着不解。

    是的，他不理解。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一群从其他国家过来的家伙，竟然敢在我大秦的土地上，对我一个大秦的贵胄如此说话？你就不怕你们出不了这个门吗？”

    异邦人一惊，怒道：“你敢？！我们是日月国的人，你想要动我，也不想想我们日月国的手段！”

    萧云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怎么？是你们傻，还是我傻？首先，本少并不认为日月国会为了你们几个商贾而大动干戈，即便是动了，也不过是把你们当做借口来出兵，那也是因为日月国早有出兵的打算，而借口这种东西，哪里找不到？出兵是必然的。其次，我若杀你，便是杀光杀净，杀的点滴不剩，到时候谁又会跑到日月国去，将你们死去的消息告诉给你们的国主？除非这里有卖国求荣的叛徒，那我想问问在场诸位，这里有吗？”

    “没有！”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率先喊了一声，结果大家纷纷效仿。

    高台上的日月国商贾，明显有些慌了。

    萧云摆手四方，傲然而立，朗声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另一种结果，就是你们都死在这里，而你们死去的消息，怕是要几年后才会传回日月国，而日月国根本无法确定你们是在什么时候死的，是在路上死的，还是在秦国京城中死的？是死于什么原因？到底死没死？是不是逃到其他地方了？是不是被豺狼虎豹叼走了？谁能知道？所以你们会死的一了百了，毫无价值，最多，只是大秦国少了你们这支来这里赚钱的异国商人而已。”

    异邦人彻底呆住了。

    张了张嘴，想要抗争几句，喉咙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他们被吓住了！

    事实上，萧云说的事很难实现。

    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张嘴，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强。

    这个消息兴许没有人专程跑到日月国去通报。

    但终究会流到外面去，流到市井中，而各国的商人自然也会知道这个消息，其中绝对不乏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