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娜没睡太久，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睡意全无。虽然看着她睡觉的样子也很美妙，但阿尔法显然还是希望她能醒着跟自己聊聊天。递上了一杯葡萄酒让她润润喉咙。

    “酒能喝么？法娜。”

    “叫我？哦，抱歉，不能。”

    “你这……”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给我起的名字。”

    “不必为此道歉，那我们商量下婚事吧。”阿尔法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回身端来切开了水果。

    “你决定吧。”

    “我……我没通知别人，只想简单地举行一个仪式，但我绝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很好啊，我也没有亲人，这样也免得丢脸。”

    “感谢天使把你送到我身边，你让我枯燥的生活又充满的色彩。”

    “你的情话真是恶俗。”

    “哈哈，夫人说的是。”

    婚礼简单得不像是个婚礼，更像恶霸强抢民女，至少卫兵和仆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没人看到子爵夫人长什么样，被面纱包的死死的。

    晚上躺在床上，阿尔法紧张得动也不敢动，直挺挺地熬到天亮。他知道身边的女人也在装睡，一夜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曾动过。

    “要么你先睡吧，我出去巡查一圈领地。”

    “你要留下你的新婚妻子一个人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尔法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缓缓地举起了僵硬的胳膊，搭在妻子的腰上，试图把她搂进怀里，可惜女人纹丝未动，不过也未曾反抗。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朝前挪了挪自己的身体，鼻子已经能够嗅到妻子秀发中花瓣残留的清香，疲劳倦意驱散了兴奋，缓缓进入梦乡。

    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又梦见弟弟了，还是那场战争。阿尔法喘着粗气，极力地平复情绪。为什么自己看不见东西了？猛地坐起，头上剧痛传来，那一瞬间仿佛都看见了闪烁的星光。顾不得额头上的肿胀疼痛，双手摸索着身边的冰冷的石壁。这是哪里？有人闯进城堡把自己抓起来了？那我刚娶的女人怎么样了？不对，睡着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城堡的卫兵再不靠谱，也不至于大白天的，连个预警都没有就让人闯进来吧。

    轻轻地敲了敲四壁，结实得很。推推，不算太重，似乎有一点光亮，看来刚刚撞的那一下的确看到的是光亮。调整好一个能够发力的姿势，将费力地一道缝隙，顺势一推，总算是看到光明了。伴随着石头摩擦的声音，阿尔法用尽吃奶的力气，总算是将拉出能露出一个头的空间。

    “这不是我的天花板么？”看着熟悉的场景，阿尔法自言自语地探出头来。费力地爬出来半个身体，环视四周，“这就是我的卧室，谁啊？搞什么？”

    “你力气还蛮大的，不像个魔法师。”法娜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尔法扭过头，看着背朝自己正在镜子前梳妆的法娜，心中疑惑：“夫人，这怎么回事？”

    风中似有一个耳光飞来，阿尔法扭着的身形重心不稳，整个人被打翻在地上。撑起头，鼻血滴答滴答地留着，翻身坐起，这才发现刚刚发力时“哗楞楞”的声音是一副石质的脚镣，而自己刚刚脱身的地方是一座石棺。

    “听过女巫的传说么？子爵大人！”法娜举起手腕，摇晃着手镯，是亚娜送给阿尔法的那只。

    “女巫依靠自己的美貌迷惑国王，残害王室，占据国家。”阿尔法开始将西部教区流传的故事跟眼前的女人一一对位。

    法娜打理完毕，站起转身看着阿尔法：“从今天开始，你的城堡归我了。”

    “何必呢，本来也是你的。”

    “你的命也归我了。”

    “为妻子效命，是做丈夫的责任……”

    “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阿尔法觉得嘴唇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奶奶是王国的内务大臣，家族是希洛城数一数二的贵族，这块封地是北部最大的矿区，而领主是一个丧失了魔法能力又没有足够护卫的普通人。”

    法娜每一个字都敲击着阿尔法的心脏。对自己如此了解，自己一开始就是她的猎物。

    “本来以为还得费一番心思，没想到还没接近城堡你就自己送上门来。”

    “难怪知道我是子爵后，你明明有机会逃跑都不跑了，我还真以为自己魅力过人呢。”阿尔法语气渐渐冰冷，“说出你的目的吧，谁派你来的？想用我去要挟家族是不可能的。”

    “我只想要个安身之地，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你死了，我继承你的财产，仅此而已。”

    “这城堡这么多人，只要家族里知道消息，你会死得很有节奏。”

    “没人会知道，有一点异样，我就将整个城堡的人都杀掉。”

    “东部教区没有迫害女巫的意愿，而且你要的一切我都满足你了，何必自寻死路。”

    “我更喜欢自己把控命运，”法娜倒了一杯葡萄酒，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剂，滴了一滴进去，“慢性毒药，大概三年到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