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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一次乘大巴
就见售票员，垮着一张脸，走到了查日颀的面前。
伸出手，冷冷地问道：“你的钱呢？”
“买票，给钱！”
“一张票多少钱？”，查日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十元的纸币。
交到前者手中，声音微微带着几分颤抖。
别看他以前跟在凤二红身边，多少也算见过一些世面。
但走出镇子，他这还是头一遭。
所以，他的心底里，难免有些慌乱。
害怕自己给的钱不够，引得他人不悦。
“用不着这么多，一块五就行了！”
“你有没有零钱？”，售票员没有急着收钱。
先是对着车门的位置，照了照手里的纸币，似乎在验证钞票的真伪。
然后摇摇头，把查日颀递来的十元纸钞，退了回去。
道：“我这边只收零钱！”
“你给的这么大，我找不开！”
“好的，我看看……”，查日颀答应一声，把十元纸币收好，又在身上摸索了一圈。
好半天才找出一张五元的纸币，付给售票员。
后者一脸不情愿的，撕了一张车票，丢给查日颀，就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与车票一同找回的，还有两枚一元的硬币，和三枚五角的硬币。
查日颀站在原地，目送着售票员，坐回了自己的红色专属座位上。
直到车辆启动，查日颀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居然没有座位。
“阿姨，你好！”
“请问……我应该坐哪里？”
查日颀从车门口，走到车厢中间。
站在售票员面前，语气很是客气地问道。
“你自己没长眼睛？”
“座位上又没写名字，你不会看吗？”
“当然是哪个空着，坐哪个了！”，售票员坐下没多久，刚开始数钱。
听到有人打断自己，不由得白了查日颀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售票员把话说完，低下头继续数着钞票。
“可是……”
“没有座位了……”
查日颀不敢把声音说得太大。
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谁知这一次，售票员干脆头都不抬，便训斥道：“没有座位你怪谁？”
“自己来得迟，上车动作慢，怪我咯？”
“要不要我把座位，让给你坐？”
“这班大巴车，你爱坐就坐，不爱坐就下去！”
“趁着车没走远，你回去还来得及！”
“不过，咱们丑话说前头……”
“这钱，我是不会退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
售票员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像极了连珠炮。
说得查日颀低下头，久久没有吭声。
一直等到售票员不说话了，才悄然走到后门旁，坐在了一个巨大的铁箱上。
戴眼镜的年轻男子回过头，讥讽地瞄了一眼查日颀。
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道：“呵呵……”
“一个连大巴都没坐过的土老帽，竟然还总是幻想着，寻找自己的诗和远方？”
“怕是做梦没有醒吧？”
查日颀听到，年轻男子的嘀咕。
低下头，搓了搓手。
忍住心中的怒气，没有发作。
年轻男子见他没有反应，不屑地冷哼一声。
把目光转向窗外，望着外边风景一点点倒退。
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后轻吸一口。
缓缓吐出白色“雾气”，脸上写满了陶醉。
哪怕查日颀和戴眼镜的年轻男子，间隔了三米多的距离。
也照样在第一时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鼻尖轻微抽动，前者的烟瘾，顿时有些上来了……
“小伙子，抽烟么？”
“要不要来一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仿佛看穿了查日颀，此刻的心思。
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盒。
轻轻将其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排香烟。
对着查日颀抖了抖，示意后者拿一根。
“不用了……”
“谢谢！”，查日颀望着这盒香烟，思考再三。
最终还是摆摆手，拒绝了老大爷的好意。
自顾自地解释道：“我已经戒烟了……”
“好意心领了……”
老大爷闻言，没有再劝。
给自己点了根烟，视线在查日颀与那名戴眼镜的年轻男子之间徘徊，若有所思……
查日颀耷拉着脑袋，静静地感受着大巴车，行驶在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