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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打杂一年
大巴车的速度没有多快，让坐在里面的乘客，很容易就犯困。
查日颀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睡着。
直到它停在了，熟悉的停车点上。
背好背包，跳下大巴车。
查日颀轻车熟路地，往查家村奔去。
只是十多天的时间没有相见，但是在他的感觉里，却仿佛过去了好几个月。
路还是那些路，人还是那些人。
甚至天上飘浮的云，都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此时，查日颀才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家乡的味道。
说不清、道不明。
剪不断，理还乱。
这般滋味，大概只有离开过的人才懂……
“日颀，你回来了！”
“这段时间没看见你，身体还好吧？”
“保重身体呀！”
“节哀……”
一路上，不少认识查日颀的人，都主动向他打着招呼。
希望他能调整好心态、多注意身体。
查日颀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听到这些消息，没有作出回应。
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家的方向赶去。
路的距离不长，他的速度也不慢。
但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查日颀看来，都仿佛在度过一个春秋。
起初，他还想快速回家，早点见到母亲和哥哥。
可当他真的到了家门口，脚下的步伐，有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因为他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家人……
昔日里，热闹的门口，已然不在。
查家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查日颀站在门口，内心挣扎了小半分钟。
才抬起脚，跨过门槛。
轻手轻脚地走向了，自己的小屋。
“谁啊？”
屋外的动静，到底没能逃开，曾荷雨的感知。
半个月左右不见，她和之前相比，又消瘦了一圈。
端着一只塑料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看见查日颀，眼眶瞬间红润。
放下了手中的盆具，三两步冲到后者面前。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自己这个二儿子好几遍。
才用近乎哽咽的声音，呢喃了一句：“日颀……”
“你爸，他……”
“我知道。”，查日颀点了点头。
帮助母亲拿起盆具，很是懂事地说道：“我回来……”
“就是继承父亲意愿，努力钻研手工竹艺，发扬、传承查氏竹艺的。”
“我说话算话！”
“回来就好……”，曾荷雨看着眼前，久别重二逢的儿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回来就好……”
查日轩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也从竹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弟弟回来，他既不惊喜，也不意外。
只是平静地走到查日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了一句：“弟弟，你回来啦……”
“是的，哥哥！”
“我回来了！”
“我会好好学习手工竹艺，传承、弘扬我们查氏竹艺的！”，查日颀把他刚才，和母亲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查日轩的表情格外淡定，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只是留下了一句：“好……”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明天就正式跟在我后面，做手工竹艺吧！”
“咱们还是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办。”
“如果你确认了，要吃手工竹艺这碗饭，就得先打杂一年。”
“在这一年里，不得直接参与，竹工艺品制造。”
“只能端茶倒水、劈柴锯木，用竹边角料练习基本技能。”
“在这一年里，我每个月会给你发五十块钱的工钱，用作生活费和相关支出。”
“等你正式度过了打杂期，才能参与商品的销售分成。”
“怎么样？”
“什么？”，查日轩公事公办的说辞，让查日颀感到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以前两人经常一起听课、练习手工竹艺。
到头来，他却会被要求，给另外一人打杂。
不由得问道：“哥哥，我也要有一年的打杂期吗？”
“我们以前，可都是一起跟在父亲后面，学习手工竹艺的呀……”
“我的水平，你了解的……”
查日颀打心底里，不想从事打杂。
一来，是因为收入太少。
二来，则是因为抹不开面子。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