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西的话对于还在嘻哈的成子非来说，好严肃啊。早知道这八婆这么多话，他不该追问喜欢《假行僧》的原因，开口唱就是。

    而且这八婆喜欢的歌里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吗？“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我只想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泪。”这么自私的一首歌，这八婆居然就喜欢，八成就是一个找虐的主。

    去他妈的王健林，他才不稀罕呢。他眼里的榜样老的有比尔盖茨，年轻的有埃文·斯皮格尔，他们才是他的追求目标，他们分分钟就会秒杀王大叔的。不知道这八婆什么逻辑，从美国回来的海龟派居然喜欢王老头，奇葩。

    成子非算是越来越不懂这个表姐是什么思路了，反正不管有枣没枣，他喜欢打一杆子。对于林若西说的江湖理论，他还真没想过。

    “我说表姐，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象个裹脚老太婆一样呢？还有王老头有什么气场啊，不过就是钱多，人胆大而已。你难道没听说过，钱是男人的胆吗？他那首《假行僧》唱得象鬼叫似的，还有那脚尖点啊点的，象个十足的妖精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场？”成子非是看过王健林唱《假行僧》的视频，他还真没林若西想的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平时关注时事和明星八卦。

    成子非的话一落，林若西极快地接过了话，说：“你一个小破孩，懂什么啊。我关注王健林是因为鸿浩集团的模式基本在参照万达集团，而且鸿浩集团是靠房地产发展壮大的。最近政策吃紧，拿地没那么容易。接下来，公司股东们都在想如何突破经济的瓶颈。

    我回国一年了，也在不断恶补国内的种种政策和经济现状，有时候我特别地不适应。例如面对莫老板这种地痞式的土豪，我的厌恶就会挂在脸上。好在柳鸿基本不让我出来应酬，倒也相安无事。

    就算是这样，我也在不断补充国内的知识，因为我们面对还是国内的市场，也是国内的人文风俗。我既然选择回国，我就不能做个逃兵。特别是被柳鸿和莫老板一曲天衣无缝的酒文化，让我无比震惊，越是这样，我越要扎下来，看看人性的贪婪到底有恶。”

    林若西说着说着，突然又连名带姓地喊陈小飞，“陈小飞，你听着，我选择你不仅仅因为你救了我，也不仅仅因为要查清楚车祸，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干劲，我需要这股力量。可是你竟然连这些占领了各行各业的大咖们都不去分析他们成功的因素，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一辈子的小司机吗？”

    林若西是真的急啊，马上就要上战场了，成子非却还是没个正形，一口一个王老头的，典型仇富和酸葡萄心理。

    “我没关注怎么知道王健林唱歌的视频，还有马云搞怪的视频，李彦宏夫妻搭档创业的励志之路，我都了解过，没你想象中那么人渣。”成子非不满地回了林若西一句，他只是不想在他和她相处的私人空间里，谈这么严肃的事情。而且他喜欢走技术之路，不喜欢走斗争之路。

    “你真的一直在关注这些人？”林若西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我要的是技术革命你懂不懂啊？玩整人游戏，老爷子胡雪岩都没逃脱被整惨境，我有几个脑袋供人修整？所以嘛，你那个未婚夫，整天玩这些阴招，也不是什么好鸟。”成子非说着说着，竟然扯到了柳鸿身上。

    林若西一下子安静下来。

    车子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压得成子非的小心脏急烈地跳舞着。他不该提柳鸿，林若西不想说，一定有她不说的理由。

    也不知道压抑了多久，成子非把音乐打开了，《假行僧》的歌飘了出来，他这次没跟着唱，任由歌声在车子里滚动，他不知道带着陈小飞这个新的身份回晋江时，如何和被自己戴了绿帽子的柳鸿相处，还有柳浩，为什么处处帮他？无故献殷勤的事，总归是个坑。

    对于他来说，他面对的是这一对兄弟，不管他如何不喜欢参入整人的游戏争斗之中，他恐怕都无法抽身而出。还有，他的两个兄弟，他做梦都想罩着他们，所以，他怎么会满足于一个小司机的位置呢？

    成子非这么想的时候，车子驶进了晋江。他不得不说话了，问了一句：“林总，去公司还是回家？”

    “公司。”林若西回了两个字，又一副不想说话的架式。

    成子非拿不定是不是自己提柳鸿让这个冷美人不开心，反正她不说话，他也不敢再造次。把车一路开进了鸿浩集团的停车场，他从驾驶室下来替林若西开后座的车门时，林若西突然说：“记住，你叫陈小飞，带着你的身份证找安倩，让她带你办入职手续去。”

    林若西一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成子非。

    成子非想喊，却又喊不出来。怎么一回公司，她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啊。那个芙蓉秘书，他是见过，可她在几楼。他刚来，什么也不知道，这八婆就不能说详细点吗？

    骂归骂，成子非不得不快跑了几步，跟上了林若西。

    一进公司大楼，门口保安恭恭敬敬喊：“林总好。”林若西只是点了一下头，仍然目不斜视地往前走